「玻璃房那邊已經清掃乾淨,但是損毀太嚴重,無法復原了。」
沈漾點了點頭,平靜的面容看不出一絲怒氣,「可以,把這個月的工資領了就自己辭職吧。」
「?」李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辭職?」
「沈家每個月給你開這麼多工資,不是讓你吃白飯的。」
李管家在沈公館工作二十多年,基本上搭上自己的青春,不說有功勞,起碼也有苦勞,沈漾這個丫頭居然說自己「吃白飯」?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把玻璃房拆了改建菜地,是誰的主意?」
「沈二夫人。」
也就是何玉蘭。
「她說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你乾脆追隨二房一家去不更好?」
李管家立在原地,忽而明白了。
何玉蘭在交代這個無理的命令後,他不僅沒有告訴沈漾,還幫著二房一家為非作歹。
工人早不施工,晚不施工,偏偏趁著沈漾在的時候動手,分明是何玉蘭在故意試探沈漾的底線。
沒想到沈漾平日裡看起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做起事情來竟然是雷厲風行不計後果。
方管家雖然不甘心,但是也還是咬著牙走了出去。
沈漾斂目沉思,桌上的粥菜已經涼了,靜靜地擱置在一旁。
沈家二房本來在沈家只有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但是這些年苦心經營,在集團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這些都是毒瘤,難說以後不會滋生什麼禍患。
陳助到時,沈漾手肘支在飯桌上,托著腮,眉心輕蹙,像是在考慮什麼為難的問題。
「沈小姐,這是你讓我查的資料。」
沈漾拆開牛皮紙袋,厚厚的一疊材料,她看的很快,「這些都是沈光耀近些年在集團安插的人?」
「對。」陳助雖然也聽過不少豪門之間因為利益生出齟齬的八卦,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聞夏昨天鬧的那一場,雖然她看的也很解氣,但是這事處理起來還是有些棘手。
「還有沈光耀那邊要讓人去醫院看望一下嗎?」
沈漾搖搖頭,她本來也沒打算跟這群人維持虛偽的關係,大不了撕破臉皮。
「對了,你給我找幾個靠譜的園藝師來,我想把玻璃房重修一下。」
陳助點頭應好。
沈漾沉吟片刻,「至於設計圖的話……」
昨天鬧的翻天覆地的時候,裴時琛走前找到了她,說如果她想重修玻璃房,他可以提供一些舊日的照片。
沈漾的母親和裴時琛的母親是好朋友,手裡有不少舊照,說不定對重修玻璃房有幫助。
順便還能聊一下聯姻的事,就昨晚裴時琛對她的態度來說,應該不算差,起碼不會將她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