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不對,我也知道,口頭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還給你。」
最後的幾個字又急又輕,像是被逼到了絕路,孤注一擲的給出了最後的底牌。
「等我把你走過的路也走過一遍,你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了?」
電梯沒能及時到達給了薛懷臻緩衝的機會,他抓住葉琮鄞的手腕,再抬頭,眼裡已經蓄滿了淚花。
「我什麼都沒有了……琮鄞,這樣,你有好受一點嗎?」
葉琮鄞皺眉,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薛懷臻卻像是早有預料,雙手格外用力,讓他沒能第一時間掙脫。
「鬆手。」
薛懷臻雙眼赤紅,他什麼都沒有了,偏執地將眼前的人視作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又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地放手呢?
「叮!」
電梯抵達了。
葉琮鄞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冷意,直接甩開了薛懷臻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把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去!」
薛懷臻提高了音量,四面八方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他卻恍若未覺:「我把真相、證據都放在了網上,這件事被鬧得很大,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比起年初時,只有圈內人才知道的抄襲事件,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在大眾面前扯下了遮羞布,從此往後,他的名字將永遠和抄襲兩個字掛上鉤。
以絕對理性的角度衡量,薛懷臻如今的處境的確比他當初的情況要糟糕很多。
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薛懷臻做出的所有行徑,都出自於他的主觀意識,或想讓自己心裡好受點,或者在盤算著別的什麼東西。
無論是什麼原因,葉琮鄞都不認為和自己有任何關聯。
「在錯誤的時間裡做看似正確的事情,就是正確嗎?」葉琮鄞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薄薄的唇微微上挑,展露出冰冷的譏笑,「還是你覺得,你大發慈悲地說出了真相,我就應該感恩戴德?」
多可笑。
他需要支持與幫助時,沒人站在他的身邊,等到他找到證據了,所有人又蜂擁而上爭先恐後地表達善意。
「薛懷臻,不要做這些自作多情的事情。」
兩扇銀色的電梯門徐徐關上,徹底將視線隔絕。葉琮鄞從不太清晰的電梯門上看見了自己扭曲的倒影。
冷硬的猶如雕塑的般的臉看不見任何情緒的波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看起來甚至不太像是又七情六慾的人,而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