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按照常理而言,現在你身上的麻藥應該還沒有散去。」葉琮鄞口吻平淡,過分的冷靜在某些時候就成了一種冷漠。
薛懷臻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傾瀉而下。
「可是……我就是疼啊——好疼啊、琮鄞,怎麼會這麼疼呢?」
因為這次,刀子落在了你自己身上。
葉琮鄞斂眸,藏起了心底最深處的惡念,吞下了即將出口的話。
他說:「如果真的很疼的話,你應該讓醫生或者護士來,給我打電話並不能有所緩解。」
「……」
這樣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薛懷臻徹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咬著下唇,任由眼淚一顆顆地滴落,帶來一片冰涼。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在痛苦中積攢起了重新開口的力氣:「你……能來看看我嗎?」
「我好想你。」
這種示弱的言辭,在記憶中,從薛懷臻口中說出來,還是頭一次。
這樣的改變,葉琮鄞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會不會因此動容,但就他而言,他的內心仍舊沒有半分波瀾起伏。
其實就算薛懷臻不打這通電話,他也是會去醫院的。
他與薛懷臻還有一筆帳沒有理清,但至少,不是現在。
宋淮意在昨天被嚇得夠嗆,他本來就是容易想多的性子,如果等會醒來看見他不在,不知道又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薛懷臻和男朋友,他就是傻了,也分辨的清誰輕誰重.
「如果有空的話,我回來醫院的。」葉琮鄞踢了踢坐在他腳背上的貓貓,這麼大的狗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半點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噸位。
「汪~」
貓貓動了動屁股,換了個姿勢又好好地坐著了,還不忘抬頭裝無辜。
葉琮鄞不為所動,昨晚在浴室里,就連被逼急了,半點不顧及臉面地扮可憐求饒的宋淮意他都沒放過,眼下又怎麼可能對一隻看起來就不大聰明的大狗狗心慈手軟?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的話,那就這樣吧。」
他從貓貓的屁股底下扯出了自己的腳掌,話音落下的同時,就連道別的時間都不曾留給薛懷臻,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
手機里的忙音格外的刺耳,尖銳到連淚腺都忘記了工作,不在分泌眼淚。
薛懷臻愣愣的,像是被抽了魂。
哪裡……不對?
他落得這樣悽慘的地步,他為了琮鄞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琮鄞對他還是那樣冷淡?
琮鄞還是不願意原諒他嗎?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