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年走得小心翼翼,因為余沫一直放心不下他,所以餘思年更是會自覺地照顧好自己。
可事情總是不如意的。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餘思年感到周圍無端端升起一陣陣寒意,明明不是很冷,卻讓他有股毛骨悚然的錯覺。
下一秒,有三個健壯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餘思年嚇得臉色大變,牽著單車往後退了好幾步,從這些男人手臂上的花樣和臉上的刀疤讓他立馬意識到,自己遇險了。
可是他沒錢沒權,這些人要做什麼?為什麼找上自己?
「你們……做什麼?」要不是身體顫抖得厲害,餘思年幾乎認為自己被凍僵在了原地。
聽到餘思年問的問題,刀疤男像是聽到一個什麼笑話似的,冷哼了幾聲:「你得罪了誰自己心裡沒數?」
還沒等餘思年消化刀疤男這句話,他便被他們幾人強硬地拖走,嘴巴被布條塞住,上了路邊的麵包車。
餘思年手無縛雞之力,別說來者三人,就算只有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把他擄走。
餘思年奮力地掙扎著,嘴巴因為被塞著布條而只能嗚咽出聲,卻被一個手臂肌肉健壯的男人煩躁地甩了一巴掌:「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就讓你死在路上!」
肌肉男的臂力不小,這一巴掌就把餘思年的頭打偏了過去,半邊臉立馬紅腫了起來。
餘思年的恐懼升到了極點,卻一點也哭不出來。
他對前方的危險一無所知。
車輛經過一些崎嶇的道路,餘思年在車上顛簸得渾身發疼。
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帶他去哪裡。
一路顛簸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他們強硬地把餘思年拽下車,手上的力氣完全沒有收起半分,將他整個人摔在了廢油桶邊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餘思年這具本就孱弱的身子持續地顫抖,呼吸產生艱澀,卻堅強地沒有掉一滴眼淚。
直到刀疤男臨時出去接了通電話回來,跟肌肉男轉達道:「先生那邊臨時有事來不了!讓我們自行處理!」
一聲「先生」讓餘思年猶如面臨天崩地裂,發寒的心臟在一瞬間被滅頂的絕望席捲,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從濕冷青白的臉頰淌下。
他們三人交流的聲音不大,卻震得餘思年耳膜嗡嗡作響。
視線一片模糊,連呼吸都帶著痙攣的刺痛。
容不得他回顧過去,刀疤男一雙笨重的皮靴狠狠地踩在餘思年的右腰處,他本就瘦弱,僅僅只是第一腳,就險些要了他半條命。
然後是胸口、肩膀、背部、頭部……餘思年忘了那些人到底踹了他多少下,耳邊落下多少句難聽的警告,只是心疼得全身失去了力氣,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求饒。
可他們顯然是得到僱主的指令,是要徹底將餘思年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