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余沫安然無恙,餘思年的心稍稍有了一點安慰,但謝錦安受到牽連,也是會讓他牽腸掛肚。
傍晚,餘思年漸漸感到生理上的飢餓,儘管他還在反胃,可身體的實際情況並不允許他上頓不接下頓。
而顧宇在厲雲霆面前試探性地提議了一下:「端上去的飯一口都沒吃,可能是飯菜不合胃口,晚飯要不要換成別的?」
可這一回,沒有換來厲雲霆半分的同情,反而臉上的玩味之意更加深刻,他冷笑一聲道:「被謝錦安養刁了?也好,晚飯也省了。」
他的意思是,就讓餘思年吃第一次端上去那些飯菜,不需要再準備晚飯了。
餓了自然什麼都吃!
繼而,他的眸光變得越來越銳利,嘴角的一絲笑意完全收了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他這回會不會長記性!」
顧宇明顯察覺到了厲雲霆情緒的波動,不敢再雪上加霜。
餘思年並沒有覺得自己矜貴,冷飯剩菜並不是沒有吃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疼得厲害。
他將地上的那碗米飯端了起來,用勺子拌了一點已經結成油凍的醬汁,然後一勺接著一勺地乾咽下去。
每一粒米飯都又冷又硬,餘思年在嘴裡嚼了好多下,才敢將它們往胃裡吞。
他不敢怠慢自己的身體,他還要留著這條命見余沫。
餘思年好奇這回厲雲霆又想對自己做什麼?
把自己關起來,不打了,是不是要換成精神上的折磨了……
餘思年不敢繼續深入地探究,他下意識摸了摸空空蕩蕩的脖子,那一條他曾經拿來做唯一念想的戒指項鍊,被謝錦安狠心藏了起來。
過往的傷害像刀子似的,刺的餘思年渾身都疼。
餘思年又往角落縮了縮身子,將自己的抱得越來越緊,撐著眼皮出神直至深夜。
身體上翻湧而來的疲倦之意充斥大腦時,他才不得不閉上眼睛睡去。
房間裡很黑,到了深夜更是涼意四起。
這場雨下了好久,沒啟動抽風機器,滿屋的空氣都是濕冷的。
他不敢動用厲雲霆這屋裡的任何物品,包括床和被子。
就這樣躲在牆角煎熬地度過了一夜。
夜裡,他白天吃下的米飯開始在胃裡抗議,疼得他鐵青了一張臉。
他想在屋裡倒些熱水喝,卻發現保溫壺裡的水已經空了。
顧宇倒給他的那杯已經被他喝完了,所以他不得不去用熱水器接水喝。
日子一直過得比較粗糙,導致這些苦也並不算艱難,可心臟總是被死命地揪著,透著走投無路的絕望。
他整個人呈精疲力竭的狀態,可被胃部的刺痛感折磨得沒辦法入睡,硬生生清醒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