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隨著一身巨響後, 握在手裡的武器掉落在地上。
吐出一口血後,甚爾「啊」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缺失近半的身體, 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他大概是馬上就要死了, 得益於還不錯的身體素質, 上半身缺失過半,也還能強撐著一口氣。
那個白髮少年, 面色複雜的走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五條悟知道禪院甚爾和亂步的關係,但是哪怕這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禪院甚爾是一個強者, 也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僅此而已。
但因為他和亂步的關係,所以在其彌留之際, 又心平氣和的詢問起「遺言」。
「大概是……沒有。」甚爾仰起頭來,「抱歉。」
「哈?」五條悟聽到了那聲抱歉,頓時一臉奇怪,「哪怕你不說,我也會幫忙照顧惠的,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我知道的,你不是殺害亂步的兇手。」甚爾半閉著眼睛,「我只是……一個沒用的人。」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妻子和孩子的笑容,然後又出現總是驕傲得和孔雀一樣的少年。
那天他去到了現場,也看到了「最後一面」。當時的心口突然空了一塊,然後又自欺欺人的離開。
那些咒術師里,有會反轉術式的人吧,那亂步應該會沒關係的。甚爾這樣自欺欺人道,然後又用「沒什麼」來安慰妻子。
可是沒有幾天,就傳來了確定死亡的消息。
敏銳的妻子似乎察覺到什麼,她問過直哉,也親自打過很多次,那個無法撥通的電話。
一個月、兩個月還能瞞住,但時間久了,連惠都會仰頭問他,亂步什麼時候回來。
妻子的身體情況一下子變得惡劣起來,她本來是一個心態很好的人,自己也從未見過她沮喪失落的樣子。
是因為有人透露了些什麼,在醫院病床上無法起身的加織,輕輕拽著他的袖子,眼淚卻是不受控制的滑落:「亂步呢,他不會回來了嗎?」
沉默許久,甚爾依舊是那個回答。這一次他看到加織失望的神色,隨後含著眼淚的雙眼,緩緩閉上:「我知道了。」
如果一直維持這個狀態,醫生說撐不了多久。但是既定的事實,又怎麼能一直用謊言粉飾。
甚爾久違的回到禪院家,回到了這個他曾經無比討厭的地方。
「亂步是因為五條悟而死的,我需要你去暗殺他。」表情晦暗不明的家主,這樣說道,「在場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就是亂步出事了呢?五條家不可能會不知情,這是他們的陰謀。」
「五條悟必須死。」
「是。」沉默的應下後,甚爾沒有再多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