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便進了裡間。
徐風來這才走過來:「那人如何?」
「看今夜,只要退熱了就好,我已經讓小延去熬藥了。」柳綿把玉收好,反問他,「這兩人是何來歷?」
「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平白無故就出現了。」徐風來又叮囑他一句,「別告訴你爹。」
柳綿點點頭:「那人身上多是刀劍傷,能傷成這樣定是衝著命去的。」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不知傷他們的人是尋仇還是劫財。」
「那你這幾日可曾聽見風聲?」
徐風來搖搖頭。
柳綿道:「那暫時可放心,上巧村閉塞,只要他們不往溧水縣去露了行蹤也沒人知道。」
徐風來嗯了聲。
雖然那夜與他娘說要賣了周行川的行頭抵錢,但那不過都是耍笑話,他本就不想沾惹這麻煩,怎還可能去暴露麻煩?
再說把假親戚的衣裳賣了還不是得自己拿衣裳給他穿,難不成讓人裸著?他可不做得不償失的事。
更別提周行川這嬌生慣養的身子還只能穿綢衣棉布。
兩人說了會話,周行川打裡間出來,見他們兩個湊在一塊還愣了愣。
「小大夫,廉昭身上的傷該用什麼藥便用什麼藥,你放心,這塊玉很值錢。」
徐風來聽見了嘀咕道:「你對他倒是大方。」
他說的小聲周行川沒聽見,只偏頭以眼神詢問他。
柳綿對他倆的暗涌不去理會,點頭答應下來。
見他的事了了,徐風來就準備打道回府。
「我回去了,你呢?」
周行川還未說話,柳綿說道:「你也回吧,人我會看著,你留在這也無用。」
聽他這麼說周行川也只能歇了守夜的心思:「那我明日再過來。」這會已經下午,再過不久就天黑了,在上巧村可不比京中燈火通明,夜間出行多有不便。
徐風來帶著他沒按原路回,而是走鄉間的那條小道。
兩人在窮巷裡穿梭一會,將要拐入正路時,迎面走來一個簪花敷粉的婦人。
她腰上綁著襜衣,臂彎處掛著個裝滿蔬菜的籃子,顯然是剛從地里摘菜回來。
徐風來看見她,臉色沉了下來。
婦人正扭著腰走路,看見徐風來表情也變了變。
其實她最先看到的是徐風來旁邊的周行川,不外乎其他,只因這人實在長得好,美的雌雄莫辨,那張臉比她籃子裡剛摘下來的青菜都要嫩,何況身姿高挑,便是穿著布衣也難掩通身氣質,只是可惜與徐風來走在一道。
因此擦肩而過時,婦人啐了句:「晦氣。」
徐風來本想裝作不認識,見她這般不留情面,攥緊的拳頭猛地鬆開,回頭呵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