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眾人都囊括了進去,於是不管方才看戲的還是出面說話的臉上都臊了起來。
尤其是故意發難的柳如海,他今日過來是想求韓夫子收家中小兒為徒帶在身邊仔細教導,見周行川當著韓夫子的面指責他,一時間又羞又怒:「不過是閒聊幾句,怎麼到你嘴裡就成十惡不赦了?」
周行川歪頭,語氣雖是平淡可話卻咄咄逼人:「這麼說我往你身上潑髒水也可以是閒聊?」
眼見氣氛越來越焦灼,韓夫子不得不出面調解:「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至於為了這些小事動氣。」
「小事?」周行川如今是見誰逮誰,「韓夫子,可不是什麼水都能和稀泥的。」
這是在讓韓夫子別胡亂做和事佬。
徐風來見他連韓夫子都說上了,怕把人得罪,想讓他消消火氣,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周行川一眼瞪了過來。
「...」忽然就不敢說話了。
非但如此,周行川避免他開口說些不該說的,還用眼神示意他到自己這邊來。
徐風來有些躊躇,但人是替自己出面,還是提著東西走了過去。
他這般聽話,周行川心頭的無名火總算消解了些。
「今日之事你們必須向來...來哥兒賠罪。」差點得意忘形當著眾人面前喊來寶的周行川趕忙改了口。
要他們給一個哥兒賠罪?
那是痴人說夢絕無可能。
何況這外鄉人算什麼?都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就算出身好可如今不也是借住在徐家,這都兩個多月了也沒見鹹魚翻身,怕是這輩子都無出頭的可能,一個外鄉人還敢指使他們做事?
周行川見他們無動於衷,知他們是沒把自己的話放心上,非但如此只怕還當個響聽聽就罷了,由此更加氣憤他們輕慢徐風來。
「我以為幾位也是敢作敢當的,殊不知是縮頭烏龜一個,既然今日不開口那往後也沒開口的必要。」他記住這幾人的樣子後喊徐風來,「我們走。」
那幾人還不以為然,柳芽卻暗笑,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這小少爺日後回到家中要真是記得今日之事,將來有這些人好受。
徐風來見他說走就走,反應慢了會沒跟上去,周行川走了兩步見他還愣著,轉過身擰起了眉。
徐風來趕忙跟上去,甚至都忘了和柳芽與韓夫子說一聲。
周行川見他跟上來臉色才好一些。
等走出韓夫子家一里路的距離,徐風來才想起自己是來求學的。
「...」但是這會再回去也不合適,罷了,改日再走一趟便是。
就是這假親戚...徐風來是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周行川也憋了一肚子氣,但不是針對徐風來:「柳如春的事我都打聽清楚了,等過幾日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打聽清楚什麼?」
假親戚怎還跟柳如春扯上關係了?
一直想偷偷把事辦了的周行川此時不得不說道:「柳如春中了秀才之後被溧水縣的富商看上,他估計是怕你影響他的前程,所以早早就讓柳家來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