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周行川為了照顧徐風來他們, 歇息的地方都儘量選在城內, 於是徐風來就發現,越是靠近京城, 這些城鎮一個比一個繁華。
他就不由想到溧水縣,然後他發現自己就是書上說的坐井觀天,以前他以為溧水縣夠大夠繁華了,結果山外有山。
這一夜大家歇在客棧里。
重五和廉昭安排房間時,還是把他們兩人安排在了一個屋。
如今兩人是皇上賜婚,是比板上釘釘還更脫不了的干係,而且就他們認為,他家殿下也不會想和徐公子分開。
兩人在訂房時,喊了熱水,時辰一到店小二就抬著浴桶和熱水進屋。
徐風來先去洗,他洗完了才輪到周行川。
這一路上,兩人同吃同住,要說洗沐這事,在家時前後錯開,現在是同一個屋裡,可屏風擋著,除了嘩啦啦水聲什麼也看不見,徐風來就算侷促,也沒多緊張。
何況現在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甚至能洗完之後就擦一擦沾濕的發尾然後上床歇息。
他會留半邊床給周行川。
正要睡著時,床榻塌陷,一個散發著潮氣的人上了床,還鑽到他這邊,從背後把他摟著。
徐風來本能掙了掙:「熱。」
周行川非但不放,還貼的更緊了:「你近來越發嫌棄我了。」
徐風來無意爭辯:「你跟個火爐似的,我受不住熱。」
周行川才不想聽他辯駁,聽他聲音含含糊糊,顯然是快要睡著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堵住他的唇。
嘴上說著嫌棄的人每每這時都會乖巧地張開嘴,任他奪取呼吸。
周行川親夠了,才把人放開:「此地離京不遠,再走個兩日就能到。」
徐風來睜開了眼睛。
周行川摸到他的手握在手裡,親了親他的眼睫:「父皇為我賜婚的事應當是在京中傳開了。」
徐風來卷長的睫毛眨了眨,狀似無意問:「你怕你的愛慕者砸我雞蛋?」
周行川笑了笑:「他們不敢,但可能會看熱鬧。」
徐風來一臉淡然:「讓他們看。」
「不怕?」
徐風來瞥了眼他:「知道你身份後我就料想到了,畢竟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鄉野哥兒。」
「若是有人敢笑話你,不必忍著,萬事有我。」
這倒是未雨綢繆了。
徐風來知道他是怕自己受委屈,不由笑出聲,抬起手勾住他的後頸:「我是聖上賜婚,誰膽子那麼大敢笑話我?」
周行川見他明白,也笑,只是還是說道:「總會有不長眼的。」
「別擔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永遠在你身後。」周行川低下頭,與他額頭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