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看你聊天的目的是什麼了。」王牧池重新靠回椅背,抬眼望向月亮。
聞霜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漆黑的夜幕之中月亮是唯一的光亮。
「王牧池。」
這是聞霜第一次念他的名字。
聞霜扣了下自己掌心,透亮的聲線裡帶著不解與迷茫:「交換名字代表著建立羈絆,那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你以後也不會留在國內,就此翻篇當陌生人不好嗎?」
「不好。」王牧池慢吞吞道,「每一段關係都是從陌生人開始的。」
「你想跟我開始怎樣的關係?」聞霜順著他的話問。
月亮的光暈是世界此刻唯一的光亮,他的眸光如同外頭的月亮一樣沉靜。低而沉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陳述著事實:「你懼怕的關係。」
聞霜啞然。
她不是傻子,王牧池也沒刻意隱瞞他的目的。
即便是兩人心知肚明的事,他也不曾捅破,給了她轉圜的餘地。看似散漫的性格之下斂藏著的細心是最誘人的蘋果,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隙,聞霜喉管就幹得不行,體內的所有水分似乎都在火中蒸發。
木質香將聞霜包圍,鬼使神差,她解開安全帶朝王牧池湊了過去。
「有一種關係我不懼怕。」
清晰的心跳聲,如同炸彈的倒計時。聞霜咽了下口水,抬手撫上他的唇角:「你知道是哪一種嗎?」
他的眼睛霎時間變得晦暗起來:「也許知道。」
聞霜勾著他的脖子吻上去。
唇瓣柔軟得不可思議,貼上去的瞬間像是蝴蝶煽動了翅膀。聞霜意識到未來或許會天翻地覆,但此刻她已經不在乎了。
呼吸交織,人生的線也開始交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在這個生疏青澀的吻中併到了一起,短暫地處在同個,世間的一切都被濃縮至此地。
身體給予了真實的反應,隨後一切事情都自然而然地發生。
車內的冷氣灑在背上,聞霜渾身打顫,卻又不止是因為冷氣。往前貼近熱源,埋在他頸間,溫潤的木質香不斷湧入鼻腔,夾雜著濕潤奇異的氣味。
黑暗不斷延伸,無邊無際。她抬手,在海浪搖晃間觸到車頂。垂下眸,映入眼帘的是他緊繃的下頜,兩人身上出了汗,汗水融在一起,打濕額前的發。
他一直向里侵入,擠壓著聞霜的呼吸,讓她喘不過來氣。一個頂撞,成了被浪花拍打上岸的魚。
時間過了多久,聞霜記不清了,只知道王牧池的唇始終若有若無地貼著自己的耳朵,熱氣灑在耳畔燙得她忍不住發抖。整個人如同浸在滾燙的水中,蒸騰的氣體讓她呼吸困難。
嘴邊的津液被抹去,心跳又在加快。
他眼尾微紅,像是喝了許多的酒。睫毛濕漉漉的,是她的傑作。
修長的手指一寸寸描摹她的五官,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指尖向里壓入,聞霜感受到自己的味道,大腦瞬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