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的那一下一點都沒手下留情,見到容適被他打得口吐鮮血,半邊臉變形,容懷陰接連對上沈晏清和白衡的憋屈終於散了點,他的實力和武道造詣並沒有變低,不過是遇上的人太強了而已。
容適張嘴吐了一口血,龍族天生強大的恢復力,令他的傷勢肉眼可見的正在恢復。
他拍開容懷陰的手。
容懷陰一笑。
屋子裡有容適怒到極點呼哧呼哧地喘|聲:「為什麼!」他問道:「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抓了那端英,我帶走他。」這個「他」意指誰再明顯不過。
容懷陰轉身也不避諱地脫了上衣,精壯的身上刀傷劍傷一道道縱橫交錯,其中最為惹眼的當屬幾個時辰前白衡在他腹部踹的這一腳。
容適撇過臉,再轉回來時,容懷陰已經換了一身常服,「抓了」,「端英」,「帶走他」,容懷陰複述剛剛容適說過的話,每說一個詞,就輕笑一聲:「誰告訴你他是端英的?」
容適道:「他的劍法來路我難不成瞎了眼看不出來,這需要別人來告訴?」容懷陰說:「我沒說他不是崑崙劍宗的。」容適說:「他不是端英還能是誰。」
說到這兒,容適急了:「我管他是誰——」容懷陰打斷道:「你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想要搶走他的伴侶對嗎?」沒等容適應聲,容懷陰說:「這事我不准你插手了,回家吧,七日之內不要讓我看見你,如果讓我發現你在城主府附近轉悠,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容適從地上爬起來,他整理下衣冠,捂著臉正要推門出去,走了半道又折返,一拳打回容懷陰的臉上。
這一拳容懷陰本能避開,他沒有避。
見狀,容適心中的憤怒更甚,他自小和容懷陰一同長大,容懷陰一貫來喜歡搶他的東西,這讓他不得不陰暗的猜測,是不是容懷陰去了東青島後,也看上了沈晏清,因此出爾反爾。
容懷陰嘆了一口氣,撫掌將自己嘴角的血跡擦去。容適冷笑一聲,走了。
兩人打鬥的房間在城主府的西南側,動靜並沒有傳出。
沈晏清警惕地靠在白衡的身上,婢僕往來送上吃食,他們一口沒動,不過食物香氣撲鼻,他有點嘴巴饞,在心中設想容懷陰在飯菜里下毒的概率有多大。
白衡坐在他邊上,兩人依偎得很近。沈晏清側目過去,想偷看白衡在做什麼,偏偏白衡正在看他,他們一言不發地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轉過臉去。
沈晏清心想,他幹嘛老是看著我,看不夠嗎。倘若白衡看他的時間,比他看白衡的時間更長,就顯得他虧一些,這樣想著,沈晏清不願意自己吃這個啞巴虧,他轉回去非要在白衡的臉上看回來。
他剛轉回去,哪知道白衡也正轉回來,又一對視,兩個人同時噗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