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師等人下意識地低呼一聲閉了下眼睛,不過等他們再睜眼時卻發現,他們以為的血花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還在驚訝的時候陽焱已經拿出了一枚穿了線的骨針,在藥液之中浸泡片刻之後,開始在獸父的身上穿針引線。
看到這一幕的獸人們感同身受,嘴裡齊齊發出吃痛的「嘶——」聲,可是真正被反覆戳刺的石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苦,兩隻眼睛安穩地閉著。
傷口並不是很大,陽焱很快就細細地將之縫在了一起,塗上藥再用程樂語貢獻的衣服做成的布條纏上,簡陋的手術就完美地劃上了句號。
剩下的就看他這個便宜爸爸自己的造化了,不過以獸人的體質和強大的恢復力,陽焱覺得他這條命撿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忙完這一切之後他的手上已經滿是血污,站起身正準備找個點水洗一洗,卻被突然衝過來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焱,」勇的眼中含滿了期待,「獸父他是不是得救了?」
儘管並不是萬無一失,不過陽焱還是不忍心打破他的期望,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勇歡呼了一聲,通紅的眼中終於流出了淚水,悲傷不能令這個剛成年的獸人流淚,但突然如其來的喜悅卻讓他無法自己。
他的眼淚並沒有讓人覺得他懦弱,因為現在所有的族人都有著同樣的心情,就連許多身經百戰的鐵血獸人都忍不住濕潤了眼眶,整個部落都沉浸在族長死而復生的喜悅當中。
石暫時不宜搬動,可就讓他這樣暴露在野外過夜顯然是不合適的,陽焱只好指揮大家用木棍和獸皮搭了個簡陋的帳篷,自己親自在裡面守著。
當然守夜的不止他一個人,十幾個獸人圍在外面,以防夜晚會有猛獸來襲,勇則留在了帳篷裡面,和弟弟一起守在獸父的身邊。
因為弟弟說過獸父可能會發熱,他隔一會就會把大掌放在他的額上,反覆測量他的體溫,雖然身體有些疲憊,卻一刻也不敢閉上眼睛。
相對於他的緊張,陽焱倒是表現得很鎮定,吃了點東西後就裹著塊獸皮席地而睡了,養精蓄銳好應對之後可能會發生的突發事情。
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一晚上卻意外的平靜,他飽飽地睡了一覺醒來,石台上的獸父也正好睜開了眼睛。
原以為必死無疑,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石一時有些沒應該過來:「勇,焱……」
「獸父……」大個子勇的眼睛裡「刷——」的一下就流出淚來,哽咽著喚了一句之後就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