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假託老爺之名,將世子光明正大接出來,來日便不怕有人嘴碎亂傳。
什麼外室,什麼勾結,世子只是來友人家中做客罷了。
定嚴替世子想好了理由,等了半晌,才等到自家世子依依不捨地話別中書令。
「下次還來尋裴兄,裴兄可千萬保重身體……」
定嚴按照秋空提前傳出來的囑託,喊道:「少爺。」
元澈回頭:「啊,嚴叔,你稍等一下。」
說完,少年又噔噔幾步跑回了青年面前——伸手揉了揉青年懷裡的那條狗。
「下次見,小白!」
小犬不明所以地「汪」了一聲。
青年身後的海德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他馬上收斂好表情,恢復到溫雅的神色,微笑著沖少年點頭,目送他被侍衛們簇擁上了巷口的馬車。
馬車轔轔駛離,青年卻還沒邁動步子。
「海德。」
他眺望遠方,若有所思:「此人如何?」
少了那人清亮的嗓音,院中無端顯得空寂。
海德笑道:「很乾淨的孩子,人也機靈。」
「乾淨麼……」裴懷虛低低道。
海德想起少年被追問時的慌張,不由道:「大人縱使喜歡,也莫要逼得太緊,當心嚇到人家。」
裴懷虛不答,抱著小犬轉身回了門裡。
海德緊跟其後,吩咐左右:「去將院中收拾齊備,咱們一會兒回府。」
……
馬車上。
元澈掀開帘子,問外面趕車的人:「嚴叔,府上出了什麼事?你這般急急忙忙來找我?」
定嚴道:「無事,只是世子還是少與此人接觸為妙。」
元澈懵了一下:「可我已徵得父王的同意。」
「老爺並不知您要上門做客。」定嚴表情嚴肅:「幸好我盯著此處,及時發現,這才免得世子名聲遭有心之人敗壞。」
元澈:「……啊?」
和裴兄吃個飯,怎麼嚴重到要壞名聲的程度了?
大夏對飯搭子管得也忒嚴。
不僅不能一人多搭,還不能晚歸,不能無自家僕人在場,否則就對名聲有損。
——連偷情也不過如此吧!
元澈大受震撼,不理解。
但選擇尊重。
少年為難道:「好吧……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會提前告訴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