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道:「這麼多?!」
他是去調查,又不是去打仗。
「這一千兵卒,是三公主替殿下討的。」
元澈旋即恍然——老鄉不會做無的放矢,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但帶兵除了招搖過市,讓皇后忌憚,還有什麼用?
難道想讓自己去把涼國解放成涼州?
他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裴懷虛看著他的面色變化,幽幽道:「戚將軍倒是想陪同,被某否決了,世子可有遺憾?」
元澈順嘴道:「人生在世,總有遺……不,不遺憾!」
他連忙改了口,裴懷虛慢條斯理地褪下外袍,拉過太師椅,坐了下來。
暮色四合,遠邊開始擦黑,裴懷虛沒有點燈,面容半是隱沒在暗色里,眸子一點寒光,緊鎖著他:「既然世子樣樣滿意,是不是該向某賞點甜頭?」
元澈心虛移開目光:「……你給我攬活,還要我感謝的嗎?」
青年嘴唇微勾,招了招手:「過來。」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元澈猶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坐到他腿上。
「知道怎麼做麼?」裴懷虛湊到他耳邊,聲音含笑。
元澈臉頰發燙,磨牙道:「你昨天自己親了個夠本,還要討?」
別以為他今早沒感覺。
裴懷虛眉頭攏起,片刻嘆息一聲,語調落寞:「殿下這一走,不知何時才回京,倒是一點也不惦記某,叫人傷心。」
少年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點過分。
他慢吞吞地靠了過去,往青年臉頰上親了一口。
青年攔住他欲離開的腳步,意有所指:「只是這般?」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元澈輕咳一聲,強調道:「你昨天自己透支了額度,今天的份兒,連同明天、後天、大後天的都沒有了!」
裴懷虛定定地看著他,唇畔噙笑,並不打算放人。
僵持了一會兒,元澈只好閉上眼,耳根發紅地貼上青年的嘴唇。
他像小動物似的,笨拙地用唇瓣一點點觸碰舔舐,潮濕的呼吸交纏,纏綿而旖旎。
鼻端又嗅到了那股清淡的松墨香,青年的嘴唇微涼。
元澈啃得很努力,可輾轉親了半晌,裴懷虛卻沒有一點回應的意思。
少年不滿起來,狠狠地在那張很好親的嘴唇上咬了咬,把心一橫,伸出了溫熱的舌尖。
他偏過頭去,更加努力地親吻,舌尖描摹過裴懷虛的唇峰起伏,滑過他飽滿的唇珠,手不自主揪緊了對方的衣襟。
裴懷虛終於動了。
他似學到了新的東西,反覆過來,加深了這個吻。
像連綿不絕的潮水,一點點深入,掃蕩,直至徹底侵占這一方溫熱柔軟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