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伸長脖子去看,發現他耳廓泛紅。
她用力抓住他的手不讓對方抽走,卻牽動了背上的傷,疼得她「嘶」了一身。
江衎辭忙回過頭,「怎麼了?動到傷了?」
床上的人皺著一張小臉,「疼……」
男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將她弄掉的衾被重新蓋好,語氣沉沉:「別亂動了。」
泱肆委屈得很:「還不是問你什麼都不回答,我才會亂動。」
江衎辭仔細掖著被角,半晌才道:「小姑娘都應該怕黑。」
泱肆反應了一會兒。
得嘞,選擇性回答嘍?
隨即又不服氣:「我才不是小姑娘,你看哪家小姑娘能文能武,可以像我這般耍刀弄槍的?更何況我已經及笄了,我去年要是嫁人,如今估計都已經為人母了,要是再快些,孩子都足月——」
「了」字最終沒能說出口。
因為面前的男人突然又湊近,以吻封緘。
他身上獨有的清冷氣息混著一縷縷沉香淡淡的傳過來,撫人心神。
他只親了一下便快速離開,神情有些不自然。
泱肆也有點愣,但是立馬笑嘻嘻問他:「莫辭為何又突然親我?」
江衎辭的眼神亂飄,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殿下與其他姑娘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泱肆又想追問了,總是覺得他說話只說一半,弄得她心裡很難受。
然而還是同以往一樣,這人最愛的就是沉默,她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太意外。
畢竟他已經進步許多了,至少已經是比以前更多的願意同她袒露些自已的心聲。
她便捏著他的手指細細地把玩,被她握了那麼久,總算是有點溫度。
她邊玩邊夸:「莫辭的手真好看。」
江衎辭始終沒有說話,垂眸望著她的臉,隨她擺弄。
「阿肆——」
聽聞泱肆受傷的魏清訣從華清宮匆忙趕來,踏進殿內,神色焦急,見她虛弱地趴在床上,嘴唇發白,神情懨懨。而國師竟然褪去了往常那拒人千里的外表,坐在床榻旁的絨毯上,與泱肆靠得很近,舉止親密。
泱肆向他招手:「皇兄,我在這!」
江衎辭動了動自已被鬆開的手,斂了斂心神,站起身,立在一旁。
魏清訣來到榻邊,先是向他頷首示意,繼而蹲下來看向泱肆。
語氣輕柔:「你怎麼了?為何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