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治理一方民生上,這人也就是個無功無過、平平無奇之輩,像周邦彥這樣的人怎麼會看的上李明義?
就算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可是周邦彥愛惜羽毛,自始自終沒有接受過李明義的請託。誰知道那李明義果然是滿眼銅臭的粗俗之人,有了機會就想轉頭巴上葛郎中,至此周邦彥對這人印象更差!
世人眼中,京官總比地方官要貴重,一樣的品級,從地方調入中樞就算是升遷了,可也得看看是什麼樣的京官,葛郎中那樣的,在京城一抓一大把,還想指望這種人?
如今看著李明義被秦修文狠狠擺了一道,他手底下的那些知縣,紛紛跑到他這邊來討饒求庇護,倒是也讓他狠出了一口氣。
人心不齊,隊伍不好帶,如今有人替他出手了,只管坐享其成就是!
「大人,這回咱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攏了人心,您說要不要給那秦修文記一功?」陳先生搖頭晃腦一邊聽著曲,一邊道。
陳先生是周邦彥身邊最信任的幕僚,待遇最為豐厚,周邦彥也最信賴此人。
有人早就嫉恨於陳先生,這回抓到了話柄,連忙道:「陳先生莫非收了秦知縣的好處?怎麼就給秦大人說起了好話來?這次秦知縣惹下的種種事端,最後還不是要我們大人幫忙收拾殘局?葛郎中和李明義之事,大人作為上官,少不得要受牽連,不罰他便是了,還要賞他不成?」
陳先生好脾氣地「呵呵」一笑,睜開了半眯著的眼睛,對著那人道:「何先生,此言差矣!葛郎中之事其實早就已成定局,皇上聖心獨斷,斷然不會錯怪了大人的。」
葛郎中的事情是皇帝親自挖的坑,周家一家又是站皇帝這一邊的,就算明面上周邦彥要受牽連,最多不過不痛不癢的斥責罰俸罷了,說不定暗地裡還要提拔周家人一二,且不見戶部中已經出了兩個空缺了麼?
同樣是受牽連的上官,周邦彥或許在此事中還能得到好處,而那常侍郎就慘了,肯定要被調離中樞,雖然職級不會有太大變動,但是這裡面諸多彎彎繞繞,不是簡單的調任那麼簡單的。
「至於秦大人麼,少年英才難得,不如讓大人收入麾下,以後又有一個助力!」
這種所謂的「收入麾下」,可不像是普通的上下官面子情,而是真正像自家子侄一樣培養,給資源、給人脈,助他一步步高升,有了能量後再反哺周家。
這樣的事情古來有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那位何先生長得濃眉大眼的,雖有急才,但是為人器量狹小,聞言冷嗤道:「周家如此多的英才,還需要一個秦修文不成?遠得不說,光說咱們府上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大公子年紀輕輕已經中了舉人,來年春闈必然一舉得中,二公子不過年方十五,也有了秀才功名。屆時一門三進士是板上釘釘之事,不將力氣花在自己人身上,竟是要扶持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異心的秦修文不成?」
何先生的話,雖然有吹捧之嫌,但是也契合周邦彥心裡的想法,板正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和自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