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小女兒,從小身體不好,又當作男兒般養大,成人了後吳氏又要想辦法把她的左性扳回來,可是說花費了最多的心思在這個女兒身上。
眼看著女兒越長大越懂事,她也開始給女兒尋摸親事了,結果倒好,突然說要去學醫,然後就跟著李時珍跑了!哪怕對方是名醫聖手,吳氏也無法接受。
她更加無法接受的是申時行居然在沒有和她商量過的情況下,就同意了這般如同玩笑般的請求。
而今申蘭若已經外出學醫小半年了,這小半年來,申蘭若每個月都有寄家書回來,家書中詳細描寫了她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以及她如何學醫辯藥,又如何跟著師父一起進出深山老林尋找藥材,幫忙校對《本草綱目》,甚至於還有跟著師兄們一起行醫,將一些疑難雜症也寫了出來,當時自己的思考,師父、師兄們的論證,最後開方子、針灸,是否痊癒等都一一道來。
申蘭若並沒有報喜不報憂,她的家書就和一頁頁流水帳似的,近乎是平鋪直敘她所經歷的一切,每每派人送回申府,都不能算是一封家書,而是厚厚的一個包裹。
這個包裹一旦到了申府,每次都是要先送到當家主母的手上,吳氏一開始賭氣,不想看,對申蘭若先斬後奏的行為實在是氣不過。但是看著放在桌上的厚厚一疊家書,吳氏最後還是忍不住看了。
看了之後,吳氏就收不回自己的眼睛了,一直從早上看到了晚上,那天就連午膳都是匆匆吃了幾口就讓人收拾了下去,晚膳更是破天荒的沒有為全家人去準備,只推說自己身子不爽利,讓僕婦們給申時行父子準備了,自己繼續窩在主院看申蘭若的家書。
吳氏一開始是痛心疾首的,她看到了申蘭若一路上的不容易,通過她的文字描述,知道了外頭老百姓的艱難困苦,看到申蘭若旅途上因為馬車壞了又偏逢大雨,被淋了個落湯雞,只能冒著大雨和師兄施勤一起幫忙推陷在泥地里的馬車,吳氏忍不住抹著眼淚罵了一聲「該!」
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非要跑出去學什麼醫,現在吃盡苦頭了吧?但是又在心底暗罵李時珍和施勤兩個大男人,居然好意思讓個小姑娘家家做這種事,又是心疼又是好氣又是埋怨。
可是隨著申蘭若繼續鋪陳開來的文字,吳氏也看入了神,仿佛她和申蘭若一起,經歷了旅途中的種種困難,看到了許多困於後宅中從來不曾了解過的事情,尤其是看到申蘭若師徒救了一個被逼跳河的女子時,又是連連哀嘆女子之多艱。
直到看到最後一個字,申蘭若終於順利抵達了湖廣黃州府,在李時珍所開辦的「東壁堂」正式落腳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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