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置於她的肩上,緩緩俯身,在她額心落下一個萬千珍重又灼熱的輕吻。
不自覺閉上眼的江瑤鏡微微一顫。
「我等你。」
「……恩。」
終於關上房門,江瑤鏡閉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差一點就……
「嗷嗚——」
外間忽然傳來了一聲嘹亮的狼嚎聲,且調子拉得極長,將聲音主人的興奮明明白白的展現了出來,隨即又是一陣林鳥展翅的聲音。
江瑤鏡都沒空難受唏噓就被他逗笑了。
嗓門挺好,嗷這一嗓子,驚起岸邊林間飛鳥無數。
也幸好船上已無其他人,不然就他現在的活潑樣子,一定會驚掉無數王府侍衛的下巴。
這人,太幼稚了。
心裡罵他實在幼稚,唇邊的笑意也是怎麼都止不住。
*
江瑤鏡做好心裡準備緩緩打開房門之時,門前早已換好喜服的等待的岑扶光眼前一亮,視線從她盛妝的臉上一寸一寸看過,最後停在了她發梢的青鸞鳳簪之上。
目光微帶不滿。
「怎麼了?哪裡不對麼?」江瑤鏡有些忐忑的問。
「沒有。」
岑扶光牽著她的手把她往外帶,「我原以為這根簪子已經足夠襯你,今日才覺不夠,等我多練習一段時間,給你雕更好的。」
所以,頭上這隻鳳簪,是他親手雕的?
還不待她回話,岑扶光就陡然轉了話題,得意洋洋地接著說道:「果然,本王就是天選之子,老天爺都是站在本王這邊的。」
「欽天監的褲衩子保住了。」
天選之子和欽天監的褲衩子,這兩是怎麼聯合到一起的?
「看!」
岑扶光非常自豪的指向天際,江瑤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遙望,此時正是黃昏與夜幕的交替時分,天穹似暗還明。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竟然又是日月同輝。
江瑤鏡還在仰頭看著天際,岑扶光已經手快的倒了兩杯酒,將紅色的酒杯塞進江瑤鏡的手裡,口裡還在碎碎念,「老天爺還是不夠偏愛本王,這日月同輝消散得比誰都快,成個親還得遷就它的時間!」
「那憑什麼星星就能一直長隨月亮呢?」
「呸呸呸!」
「大喜日子提這晦氣名字作甚,呸掉都呸掉!」
江瑤鏡:……
完全不需要自己搭話,他自己就可以唱完一整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