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們為何要和西戎勾結?」
不問怎麼和西戎勾結上的,也不問寶藏在哪,是問他們,為何要和西戎勾結。
這也是江瑤鏡想不明白的地方,歪頭湊近幾分,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因為他們知道回不到當初了。」
聞絳鶴一直都在王家,非常清楚他們行動的源頭。
「曾經的世家多厲害呀,把控朝政,甚至天子都必須和世家聯姻才能穩固超綱。」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
「曾經的世家多猖狂,甚至能操控官員晉升。」
「可如今呢?」
「科舉入仕的人越來越多,寒門已經崛起,世家回不到當初了……」
岑扶光回頭和江瑤鏡對視一眼,心裡明白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是。
因為紙張的出現,知識的下沉速度很快,世家再無法壟斷人才,可就算無法壟斷,但多年經營的人脈也不是寒門可以比擬的。
他們依舊可以在朝上呼風喚雨,甚至和天子對抗。
確實比不上上古時期的世族能量巨大,但對普通人而言,依舊是高不可攀。
明明可以繼續這樣下去。
偏偏要去選一條死路。
是的。
和西戎勾結,在岑扶光看來根本就是一條死路,成敗他們都得死。
所以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說真正原因。」
岑扶光看著他,「你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莫不是這真正原因和你有關?」
聞絳鶴垂著頭,聲音有些捉摸不定,很是飄浮。
「我一個家族棄子,能做什麼?」
「誰讓他心愛的嫡次子出去遊學一番就染上了藥癮呢?」
岑扶光:「藥癮,什麼藥?服用過後是什麼症狀?」
「不知那藥具體是什麼名字。」聞絳鶴搖頭,聲音是有些癲狂的快意,「只知是西戎那邊的秘藥,服用後只覺精力十足心神亢奮生機盎然。」
「頭三月都沒其他壞處,大夫都查不出來。」
「但三月過後……」聞絳鶴慢慢抬頭,眼裡都是惡毒快意,「三月後就馬上成癮,發作時直把身上的肉都撓爛了都沒有痛覺一般,最嚴重的那位,甚至以頭撞柱,腦花都撞出來了。」
「他們現在都是西戎的狗。」
「人家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
「也有不死心的,找了方士來,丹藥用了一堆依舊無用,反而死得更快了。」
這藥成癮後能使人這般癲狂?
沒個人樣還能把人訓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