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綰綰聽著秋月匯報的場面,心裡很是欣慰。
百事孝為先,把蔣氏感動了,這意味著兒子手裡的籌碼又多了些,身上的富貴又穩當了些。
徐綰綰笑而不語地繼續繡著手裡的小肚兜,趙春香生了兒子,不管怎麼樣,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花枝在一旁陪著縫製鞋襪,秋月顧著蕭旭昭,一時間,聞心院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這時只聽得門外傳來一串銅鈴般的笑聲,徐綰綰抬頭卻見春煙蹦蹦跳跳地進了屋,神秘兮兮地捂著自己的荷包兜子。
秋月嗔罵道:「你這小蹄子,從哪裡得來了什麼稀罕物,這般藏著掖著?我非要搶過來不可。」
說著便朝著春煙的荷包抓過去,春煙邊求饒邊躲藏,直作揖道:「好姐姐,你饒了我吧,是我姐姐給了我些金瓜子,說侯爺賞了太多東西給趙姨娘,趙姨娘都吃不過來,我姐姐便給了我些。」
秋月登時停下腳步,臉色變得很難看:「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誰還不會生兒子是的,顯擺什麼呢?快拿著你的破瓜子找你的好姐姐去吧,我還不稀罕吃呢。」
她是替自己主子抱不平,好幾天了,侯爺一眼也沒來瞧過昭少爺,難道他就只趙姨娘家那一個兒子嗎?
因著秋月口不擇言,花枝已經說了她好幾回了。
偏巧今天春煙又拿瓜子來顯擺,秋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扭頭便進了裡屋。
春煙莫名被罵了一頓,隨即委屈地直流淚。
花枝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拉過春煙道:「你別理她,你秋月姐姐向來是這個德行,好一陣兒歹一陣兒的。」
「我也不是不給她吃,我就是跟她鬧著玩的,秋月姐姐說的真難聽。」春煙小孩兒心性,哪裡想得了太複雜的人情世故。
她天真地以為秋月真是因為那點瓜子才這樣生氣。
徐綰綰這時開口:「春煙,好丫頭,你過來,我問你些事情。」
春煙趕緊抹了眼淚,走上前來。
「春煙,我聽她們說,你們家裡也有良田百畝,報廈好幾間啊,你父親還在咱們莊子上管事嗎?」
春煙:「管啊,東北角上的三個莊子都是我爹爹在管,我兩個哥哥也在莊子上幫忙啊。」
「老夫人不是給你家入了良籍,既有自己的良田莊園,放著主子不當,為何要全家來侯府當奴啊?」
徐綰綰在得知春煙一家人是良籍的時候也頗有些驚訝。
春煙笑著說:「不知道,父親母親就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呀,說我們世世代代都要忠於安樂侯府的要做最好的僕從。這是我們崔家的榮耀。」
「啊?」徐綰綰這下是真驚到了,放著好好的自由人不當,要世世代代當僕人?
這是什麼道理?
旁邊的花枝接道:「這就對了,再怎麼樣哪有跟著自己主子,報答自己的主子更好呢?能夠一輩子伺候姨娘,也是花枝最好的歸宿。」
「還有我。」門外報廈底下的秋月冷不丁來了一聲。
徐綰綰嘴巴比眼睛張的還圓。
榮耀?歸宿?
就是給別人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