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亂關係。
方應看十分無力,但阿爸的答案沒有叫他滿意,因為「程冠」的手下知道再多消息,都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一抬眼,方小侯爺看到了阿爸手裡的冊子。
——好吧,是有可能發現的,只要結合搜集到的消息就能推測出真相。
就算沒有那本冊子,神通侯府也藏有許多秘密,這些秘密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更可以是通向另一個秘密的鑰匙。
方應看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秘密會泄露,但那是因為他沒有遇見阿爸。
「勞駕讓一讓。」方應看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冷酷地說道,「你既然想與我長談,不妨等我更衣後再與你月下對酌……」
「你想穿衣裳?去吧。」阿爸收起小冊子,方應看眼睜睜地瞧著那本冊子在他手裡消失,隨後又聽他說道,「但我沒想和你月下對酌。」
「……」
這衣裳不管穿還是不穿,都很丟臉。
方應看問:「你想為『程冠』討公道,還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別的什麼?」
阿爸伸手拍拍他的肩:「你和『程冠』都樂在其中,不存在需要我討的公道,至於你——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的消息,多謝。」
方應看:「……」
阿爸向他道別,在做盡了一系列不禮貌的事情之後,他竟然十分禮貌地向方應看道別,並在之後爬上了方應看的床。
「?」
這一行為比之前的言行更令人一頭霧水,方應看驚怒不已,還沒等他做點什麼以表達怒意,在床上走來走去的阿爸已經跳下了床,頭也不回地開門離開。
他甚至貼心地反手關上門,擋住屋外的冷風。
方應看:「……」
小侯爺被這塊行走的深井冰創得心累無比,半夜喝著熱茶都得勉強忍住摔茶杯掀桌子的衝動,心想:不是,這人有病吧!
神通侯府在那個古怪夜晚發生的古怪事件,沒有人知道。
但阿爸近處的人對跑腿小弟·詹二憔悴鬱卒的模樣有目共睹。
司空摘星好奇地問:「阿爸對你做了什麼?」
詹二憂鬱地看他一眼,不想說話。
他該怎麼說?說阿爸攔住他詢問和主人有關的事?
儘管詹二堅守住了底線,但阿爸主要的目的不是「程冠」的真正身份,反而對想要暗殺「程冠」的人的身份十分好奇……這方面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因為詹二本人知道得也不多,但作為一名很有原則的手下,詹二在阿爸的逼問下堅持了一刻鐘,便將阿爸想知道的事交待完了。
滑跪認慫的速度太快,甚至超過了他本人的預料,詹二憂鬱得一整夜都沒睡著,憔悴也難怪了。
「我困了,回去補覺,不要打攪我。」
詹二淡淡地拋下這句話,如幽靈一般飄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