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微怔地聽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可是我現在並不想告訴你。」
顧寒不知道是不是他手中開得正盛的花,給他眼前的世界增添了不一樣的濾鏡,還是那一直在周圍縈繞包裹住他的香味,模糊了他的感官,柔化了面前的身影,顧寒愣是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幾分本不該有的撒嬌和驕縱。
特別是——
「可以嗎?」
黑髮少年見他沒反應後,輕輕地又詢問了下他。
那微微上揚的尾音,就仿佛是某種縹緲的浮煙般,在他的耳尖和心頭都纏纏綿綿地盤旋了下。
「……可以。」顧寒發現自己的聲音更啞了。
顧寒突然有點不敢看面前的人了,假裝被手中的花吸引走了注意力,他微垂下頭,讓他眼底此刻的所有情緒都變得不可窺視不可捉摸。
就像是怕捏壞了似的,顧寒的指尖柔軟到不可思議。
待顧寒整理好情緒,正欲張口說些什麼,李溫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咳嗽聲猛地響起,以一種格外不自然的方式非要融入先前的範圍。
或者也可以說是打斷。
李溫俊秀的面孔,在看到謝言給顧寒送花的那刻明顯扭曲了下,眼見顧寒還要得寸進尺,李溫實在沒忍住弄出動靜故意吸引回注意力。
他眼神深處似燃著烈火,直直地刺在顧寒手上,仿佛要隔著空氣將這朵花燒成灰燼。
顧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李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旋即眼巴巴地去看謝言,並且暗示性極強地超大聲道,「怎麼感覺我手上有點空啊。」
謝言尚未反應,顧寒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他嘴角微微揚起,難得地流露出幾分青蔥意氣,只話有些刺耳,「幼稚。」
李溫被噎了下,更加惱怒地用眼神剜顧寒。
顧寒嘴角弧度未斂地照單全收。
李溫拳頭微微攥緊,繼續盯著顧寒。
顧寒仿佛毫無察覺般地,在李溫的眼皮子底下,繼續擺弄他的花。
顧寒略微思索了下。
單純拿著可能會不太方便,不利於行動。
放在衣服胸口或袖口,也不太好。
容易不小心把這嬌嫩的花瓣壓爛。
——嗯,是和會變得不顯眼,無法被人看到,這個附帶影響毫無關係的。
那邊只能——
顧寒心念一動,面無表情地把謝言送給他的這朵花插在了發間。
目睹了這一幕的所有人:「。」怎麼感覺有點一言難盡。
李溫臉色一黑,氣急敗壞地開口:「你這才是真的幼稚!」
顧寒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沒說話沒反駁,只用根根分明的手又調整了調整頭上花的位置,讓其可以毫無保留地直面現在位置的李溫。
李溫簡直氣急,所幸他身邊的護衛及時跟他說了句,李溫才沒有在這個關鍵時刻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