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鳳嘆了口氣:「那也得山兒養傷要緊,工價高些便高些罷,橫豎也沒幾畝地了。」
葉溪筷尖捻著米粒道:「我明日跟阿爹去割稻就是了,我從小田務農活都是會的,也不比大哥差。」
劉秀鳳和葉阿爹心疼自家小哥兒,前不久才燙傷了臉如今不想讓他去地里曬著。
林將山吃過晚飯便道別要回家去了,葉溪將他送到了籬笆院門,又遞了一個土陶罈子給他。
林將山掀眸看他,漆黑的眼眸夜間更顯幽深。
葉溪笑著說道:「這裡面是我剛做好的香辣茄干,用辣椒醃製的,口味辛辣,能下飯夾饃,我想著上次給你的醃黃瓜怕是不多了,這個你就帶點回去罷,橫豎也是我自己做的時令小菜。」
葉溪說的沒錯,上次給他的那罐子醃黃瓜確實已經見底,他不擅廚藝,只會煮個白米飯,也時常燒糊,下飯菜更是炒的難以下咽,這些日子就靠著醃黃瓜下飯,今晚上在葉家吃的這頓飯,是他這幾天來少見開葷有油水的一頓。
林將山沉沉道:「那就多謝了。」
葉溪好心提醒道:「你一直吃這些也是不成的,沒油水沒葷腥的,哪能一直吃小菜,你既然會打獵,家裡多肉食,便學著做做菜給自己改善一下伙食也是挺好的。」
林將山略微窘迫的摸了摸鼻子,「我一直在做,只是....」
只是一直做的很難吃。
他話沒說完,葉溪也是懂了,這個漢子屬實是學不會下廚了。
林將山也不多留,和葉溪又說了幾句話便消失在夜色里。
葉溪回屋燒了水,給大哥葉山端到屋子裡擦洗了一遍,又去灶房煎了藥,一切收拾妥帖後,這才回屋躺下。
夏季的夜晚,繁星閃爍,月亮格外的皎潔,透過葉溪屋裡的窗戶紙照了進來,葉溪躺在床上,聽著村子裡時不時傳來的犬吠聲,還有屋外草叢裡的蟋蟀聲,腦子裡有些亂,一會兒想著大哥的傷,一會兒又想著家裡沒收完的稻子。
最後思緒定在了今日撞到林將山的畫面,他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仿佛那裡還停留著痛覺。
葉溪翻了個身,那個人可真是壯啊,胸膛長的硬邦邦的,不止胸膛,他整個人都長滿了這種緊實的肌肉,看著就比旁人壯實許多,不然,他怎麼能背著大哥還跑的那麼快呢。
不過他還真不會做飯,一大男人每天就吃著醃菜鹹菜的,這樣下去,身體不就垮了麼。
若是不會做飯,那他應該早日找個娘子或者夫郎,在家替他料理家務,做飯洗衣,這樣日子也比現在過得好。
葉溪側著身,頭壓著掌心不自覺的開始在腦海里為林將山挑選起人來,村裡的姑娘不多了,酒鋪子的沈姑娘,怕是不成,別人要找上門入贅的,他怎好入贅。
跟自己玩的好的厘哥兒?葉溪搖頭,厘哥兒心性未定,且飯菜燒的一般。
想來想去,繞了一大圈,葉溪也沒找到個合適的,突然他想到了自己,他竟恬不知恥的覺著自己倒是挺配林將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