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耳朵尖也變得微紅,端著碗坐旁邊兒低頭不說話了,阿娘莫不是真看上林將山了,想讓他坐哥婿,可自己如今這模樣,怕是別人不肯的。
林將山笑道:「劉嬸嬸說的對,葉溪他的廚藝很好,我第一次吃到這般好的吃食,渾叫我差點把舌頭吞下去了。」
葉溪耳朵變得通紅,撇眼瞪他:「你也打趣我!」
林將山:「還不叫人說實話了麼。」
葉溪:「那你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還在不在,怎麼沒有吞下去。」
林將山笑道:「怕是再吃上一碗,就真吞下去了。」
葉溪瞪他:「你可真會打趣人!」
林將山:「如今真心誇人也有錯了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鬥嘴,惹得劉秀鳳葉阿爹在旁邊大笑不已。
葉溪一把奪過林將山手裡的碗,塞進籃子裡,「為了你的舌頭,還是別多吃了。」說完,提起籃子就要往家回。
邊走邊氣鼓鼓的想,這個人以前還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怎麼現在這嘴如此厲害了,難道以前都是裝的麼。
夏風吹的田裡的稻浪翻滾,樹蔭下的林將山將眼底的笑意落到田埂上那個往前走的背影上,樹葉嘩啦響動,樹上的蟬鳴更加急躁尖銳,聲聲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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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林將山的幫忙,葉家的稻子很快就收完了,這段時間林將山天天到葉家的田裡做活兒,倒和村里人漸漸有了來往。
村里人見他做事肯干賣力,不似那種作奸犯科的滑賊,田間地頭遇上的時候倒是也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了。
雲捲雲舒,山裡的日子就過了。
大哥葉山的腳傷已經癒合,卻還是要養段時間的,葉阿爹劉秀鳳最怕的就是會落下病根,若是以後走路跛腳,那再給他說門親事便是難了。
為了這事兒葉阿爹和劉秀鳳愁了好幾天,葉溪也擔心自家大哥的傷,眼看著天氣熱,傷不容易好,一不小心便要發炎紅腫。
他特地去找了郎中問,村裡的郎中說這是傷了根筋了,急不得,若是想恢復如初,怕是要細細將養。
最好的法子就是用三七和透骨消,透骨消他這兒倒是有,就是那三七不易得,讓葉溪去大藥鋪里問問,最好得要那五頭以上的。
自家大哥待自己那般好,葉溪就是想著法都要給弄來,隔日他便去了一趟鎮子,想著去藥鋪問問三七怎麼個賣法。
結果一問價,竟然要一兩銀子一錢三七,這東西可不是天價麼,俗話說的好,窮人生不起病,如今看來還真是。
葉溪掏不出銀錢來,只能悻悻而歸,結果剛出了鋪子,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大哥?」葉溪喊道。
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林將山已經和葉家人很熟絡了,葉溪也改口叫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