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嫁過去日子好壞全看婆家人的良心了。」
眾人又嘮了會兒子,便要替新人鋪床了,王大嬸嬸從柜子里拿出被面兒來。
「喲,這被面兒繡的好!瞧瞧,這彩線繡的,跟畫上一樣兒。」
「是了,這鴛鴦跟水裡的一模一樣,花也跟開在上面似的,好手藝!」
「王嬸,你這被面有臉面呢。」
眾人瞧見了,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誇了起來。
王大嬸嬸面上有光,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笑道:「這哪是我家姑娘的手藝,她呀,手蠢笨,繡不出這般好的,是我特地去央的溪哥兒幫著給繡的。」
嬸嬸哥嬤一聽,都看向葉溪。
葉溪笑了笑:「王大嬸嬸大方,我那是衝著你工錢去的呢。」
這句話把王大嬸嬸的臉面也給足了,場面話說的漂亮。
家裡還有沒出嫁的姑娘小哥兒的,都拉著葉溪問:「溪哥兒,可幫我家繡兩床?工錢自然是好說的。」
瞧見了王大嬸嬸家的被面兒,她們個個都是眼饞的,想要葉溪幫著自家繡兩床,拿去壓箱底是怎麼都不會丟面子的。
葉溪想到林將山叮囑過,讓他不可太費眼,便笑道:「嬸嬸們抬愛,看得起我繡的東西自然是給我面子的,只是我這身子屬實是有些吃不消,這陣子眼到了晚上還花呢,得喝著決明子菊花茶慢慢養,我家那個是連帕子也不讓我繡了,一用眼便要苛責,我也是怕了他那張嘴,若是以後我身子利索了,便來告訴嬸嬸們,到時候接幾家也是無妨的。」
這話說的體面又情有可原,嬸嬸們也不好說什麼,便叮囑了幾句讓他多養養身子。
「溪哥兒福氣好,怪不得王家嬸嬸請你來壓房呢,嫁的離娘家近不說,這相公還是個知暖貼心的。」
「可不是,溪哥兒的相公勤勞能幹的,我家老大跟他一同去修過官道,回來說人林小子是一天不落的出工,結工錢的時候足足多了我家老大兩百文呢。」
「上回我家醃的魚還是從溪哥兒相公那裡買的,那次咱村好多人都買了,就這捕魚的手藝也是不多見了。」
「砍的柴也好,趕集的時候我撞見過好幾回,賣的那柴火粗壯整齊,鎮上好多婦人都指著溪哥兒相公的柴買呢。」
「若不是個能幹的,咱溪哥兒能年紀輕輕就有銀鐲子戴麼,我這活了幾十歲的婆子了,前年也才得了個銅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