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有人來通報她,說喀魯王叫王城周圍的封地領袖去涅古斯的王宮裡,且不得帶兵刃侍從。
這怕是懷疑到此次亂動的背後有推手了,烏恩其想。不過也正常,草原百姓生活多困苦,要光憑一腔熱血就去起義,必然撐不了多久。
如今這些人在烏恩其的暗暗支持下,已經鬧騰了很久。各分封王手中沒有兵權,不光沒能替喀魯王分憂解決掉,反而還折了幾個人進去。
接到口信後,烏恩其便著手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既然已經說了不讓帶兵刃,她也就不去觸那個霉頭,只貼身穿了件鎖子軟甲。
如今天氣已然算不得暖和,人們穿衣還是儘可能有多少穿多少。她在甲外面多套兩件,便全然看不出痕跡來。
裴峋這幾日一直變著法子討她歡心,做了很多話不說,還給她又縫了些小東西。
上次裴峋給她做的護臂她都沒怎麼用過,烏恩其對於射箭一技已經嫻熟無比,不自謙地說就是爐火純青,自然用不上這給初學者的護具。
察覺到這一點,裴峋便又做了副手套。為了方便她拉弦,拇指是全部露在外的,其餘四指也只裹了一半。
他自己跟烏恩其學了好一陣子射箭,不說多麼厲害,但對於哪些地方需要護著,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護指這東西輕便,就算烏恩其手上早就練出來了繭子,有件東西護著點也能舒服些。
這些心思到真的能讓烏恩其會心一笑,她打趣道:「你倒是手巧,再縫下去孟和長老就該找我要人了。」
最近絲綢的生產漸漸穩定了下來,所有參與的人都沒少賺,已經一躍成為了鹿角峴心目中最好的活計。畢竟又不用去外頭風吹日曬,除了費眼睛之外,比平日里在草原上討生活還是舒服些。
孟和長老見情況大好,心思就分去了織金上。烏恩其自然大力支持,把手裡的黃金貢獻了許多出來。
「我只能弄些小玩意兒,要真去給孟和長老打下手,怕是要不了一刻鐘就會被丟出來。」裴峋笑道。
「對了,」烏恩其把喀魯王的口信告訴裴峋,「這次你怕是也沒法跟著。」
「為什麼?」裴峋才把心裡話說出去不久,眼下根本不想離了烏恩其。
烏恩其好言道:「眼下這麼個情況,鹿角峴沒人守著我實在不放心,孟和長老抽不出空了,白霜又缺經驗。陳雁行不在,只能把你留著了。」
裴峋委委屈屈道:「我明白了。」
「拋頭露面的時候還是讓白霜上,你多幫著點她。我也會叮囑她的,我不在的時候就看你的了……」烏恩其又絮絮叨叨地安排了很多,裴峋很認真地聽著。
「……就這些吧,」烏恩其想了想,發現沒有要補充的了,「不讓你到台前去,你可有意見?」
裴峋搖搖頭:「您讓我去人前才是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