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喀魯王的找不見,那就只能拿她的來替代了。王宮內除了她們這些貴胄,還有就是專門的祭司。這些祭司的地位不低,目前守衛著喀魯王屍體的就是他們的人。
對於這些人來說,操持婚姻喪葬就是他們最大的人生意義,烏恩其沒準備去碰這硬茬。要不然,把那小玩意放在喀魯王的屍體上,效果能更好。
烏恩其身上穿的衣服肅穆端正,雖然不是正經喪服,但也不顯得很突兀。她從身上取了塊昨天在偏殿用來繡花玩的白布,三兩下挑斷上面不成畫面的繡線,然後把它捆在了胳膊上。
做完這一切回到大殿時,報喪的鐘聲緊跟著就響了起來。除了被細長臉弄走的大王子,先前被玉芷王后遣散的王子們也盡數回來,穿鮮艷衣服的都已經換掉。
烏恩其走上高台,在王座前站定:「王兄驟然薨歿,涅古斯在這時絕不能慌亂。各位侄兒都是血脈最純正的天狼之後,現在更要畢力同心,不能叫別人把涅古斯看扁了。」
天色看起來即將破曉,早守在王宮門口的第一批人已經等不住了,大門一開便沖入王宮內。
口裡還哭天搶地的,一副恨不得跟著喀魯王一起去了的模樣。
待到進入正殿,這些人抬頭看見烏恩其,都故作驚訝道:「公主殿下,您怎麼會在這兒?」
烏恩其掃了一眼他們哭嚎半天卻依舊乾燥的臉,也語氣悲痛道:「王兄突然離我而去,我實在不願相信啊……可涅古斯的大印都已經在我手中,我只好強打起精神,生怕辜負王兄所託。」
底下那些人已經聽說了大印現在被烏恩其拿走,可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難免戳破了心中幻想。
有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已經按耐不住了,烏恩其認出他似乎是位武將。只見他憤憤道:「怎麼不見大殿下?大殿下身為大王長子,德才兼備,理由繼承大統。公主殿下保管大印辛苦,不妨直接給大殿下吧。」
這話一說完,殿內其餘人看他的目光都微妙了起來。烏恩其也驚訝於大王子的追隨者為何同他本人蠢得如出一轍,居然能在眼下的情形中理直氣壯地把他們所惦記的講出來。
「那真是可惜,大殿下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甚清楚呢。此人不忠不孝,枉為人臣、人子,其餘的殿下們看不下去,已經出手清正王室之風了。」烏恩其兩句話把關於大王子的事情推去了細長臉頭上。
細長臉剛欲開口,烏恩其便繼續道:「以及王兄託付我大印,可不是要我暫管,還請諸位認清楚才是。」
說完,細長臉才得以繼續道:「大哥的所作所為,令我這個當弟弟的痛心無比。父王的魂魄還沒走遠,他便想對母后……身為兄弟,我豈能看著他釀下大錯?只得……」
烏恩其挑眉,這細長臉出乎意料地會講話,故意模糊了大王子做的事情,又不點明自己做了什麼,讓眾人往最糟糕的方向聯想。
果然,大殿裡眾人聞言臉色各異,精彩紛呈。烏恩其不動聲色地把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這才繼續道:「大殿下品性有缺,難當大任。按父王留下的慣例,其餘侄兒們該各領一塊封地,獨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