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了兩步,發現人還留在原地沒動,孫況奇怪:「怎麼了?」
只見何雨嘉沉默一秒後輕聲問他:「池硯呢?我們,不要等他嗎?」
想到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孫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別管那狗比。」
「嗯?」何雨嘉不解。
孫況甩了下手,無語地替他解釋:「剛出來就腳不沾地地找程麥去了。」
什麼感受教官大嗓門,什麼和同學摟一起。
他都不稀得說。
就純粹重色輕友。滿嘴鬼話的王八蛋。
不過也是,換他是池硯,好不容易熬到決賽結束,才懶得留這兒呢。
畢竟天天搞競賽的沒個人樣,大家平時在教室都相看兩相厭,哪比得上人程麥,貨真價實一水靈靈的大美女,光看著那都是對眼睛的一種spa。
對於孫況這一堆又羨又酸的複雜心路,車上的池硯除了莫名其妙打了幾個噴嚏以外一無所知。
等到了目的地,他找了家附近的羅森,自己隨便吃了點填肚子,臨走前看著馬路對面基地簡樸的大門,沉默一瞬。
這條件估計跟軍訓沒差,伙食肯定好不到哪去,那嬌氣鬼十有八九午飯也沒怎麼吃。
他走到櫃檯前,剛要拿麵包,手又停住了。
莫名其妙發脾氣的人,連他比賽加油和賽後關心都懶得發一句的人,不配得到他池硯投餵的待遇。
手才插回口袋裡轉身想走,池硯卻突然想起了之前初三軍訓她因為低血糖暈倒的事。
中午沒吃飽按她生物鐘等會兒兩三點絕對會餓狠,沒準又得暈了。
算了,還是別給她製造麻煩的機會。
就當提前幫老師教官醫務室規避掉一些額外的工作量好了。
池硯對著貨物架發呆了半天,說服了自己只是在積德而不是沒有底線的求和以後,他終於沒了心理負擔,懶洋洋地將手從兜里抽了出來。
他渾然未覺,但自己自打進門後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另一頭收銀員的眼裡。
原本中午吃完飯還在犯困,可等她一看到這等姿色的超級大帥比,瞌睡蟲頓時一掃而光。
看他一直站那,明顯沒能下定決心的樣子,那女孩糾結了半天,在手機那端朋友的鼓勵下剛想主動過去搭訕,問他「帥哥你要有什麼困難的話我也可以請你吃,能加個微信嗎」,就見他像是終於做好了決定,再沒有一絲糾結,大步流星地拿起一個籃子,用最冷酷的表情把貨架上的東西掃蕩一空。
白熾的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站在光里的男生美好得像二次元漫畫裡走出來的少年。
深藍色的圓領衛衣和他的冷白皮相得益彰,露出了點疊穿白t的下擺,下身是黑色的工裝褲,腳踩一雙耐克的板鞋,身形頎長,氣質乾淨得像不遠處山裡的泉水,但脖頸上碩大鋒利的喉結又讓他多了點冷淡的性感。
又高又帥,便利的籃子在他手裡袖珍迷你的像個小玩具,裡面裝的全是什麼蛋糕酸奶巧克力之類的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