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找孫況張驊陳俊——唔」
這一回,男生的大手猶如鐵鑄一般牢牢附著在她腿上,任由她唇瓣開開合合在他手心摩挲,發出含糊不清的抗議也沒動搖。
「名單挺長啊,早有預謀?」他眼神生冷,毫無情緒地沖她扯了下嘴角,宣布道:「你一個都別想。」
「…… 」
霸道。
專制。
不愧是他。
等晚上結束素拓訓練,程麥對他的評價又一次得到驗證。
兩個班跟來的時候一樣,分兩輛大巴車回去,但偏偏就有一個人,視所有規矩如狗屁,大剌剌出現在了2班巴士的門口,不顧頓時四起的「女婿來啦」類調侃和孫文想暗殺他的眼神,大搖大擺地穿過所有人的座位,朝坐在車最後的她走來。
一步又一步,不疾不徐,嘴角的笑卻很堅定。
按後來目睹全程的某同學告訴她的,池硯那晚走得不像是巴士的通道,像是通往牧師和新娘所在聖壇的紅地毯。
車載音響里激昂的搖滾入耳自動變成了《婚禮進行曲》的模樣。
空氣里巴士的劣質皮革味此時都散出教堂紅白玫瑰香。
車裡很黑。
程麥剛坐下的時候還在吐槽烏漆麻黑的不方便玩手機,但此時卻無比感謝那個摳摳索索不肯開燈的司機。
至少不用讓池硯看到她肉眼可見的臉紅速度,給這臭屁鬼再多一點自戀的契機。
「你來這裡做什麼,」程麥明知故問:「怎麼,天太黑,車牌都看不清了?1班的車在前面一輛。」
然而這一幕,落到池硯眼裡,卻截然不同。
燈光昏昏,但愈發襯得她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眸如水、如雲,晶瑩透亮,看一眼就能讓人陷進去。
像,一朵開到最嬌艷的小玫瑰。
黑暗成了最好的背景板,沒有喧賓奪主分毫。
池硯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賣慘:「我們班那坐滿了,我這個臨時過來的就被趕下車了,所以,只能委屈你跟我擠一下了?」
說那話就像是純粹配合她在演戲玩,半點要徵求她意見的真誠都沒有,邊說他已經邊抬起了程麥摁在靠走道座位上的手,就跟坐自家沙發一樣無比自然,然後拉著她的手擱到他肩膀上,自己則一偏頭,靠在了她肩膀上蹭了下,趕在程麥趕人前搶先賣慘,低聲呢喃了一句:
「別動,讓我靠一下,今天好累。」
一句話,成功把程麥變成個小機器人,不僅沒動,甚至口嫌體正直地乖乖坐直了,方便讓他這個高海拔的靠得更舒服。
等路夏上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鳩占鵲巢閉眼睡得安詳的池某人,和她一臉無措又笑得比蜂蜜還甜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