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不疾不徐地響著,簡潔短促,卻讓人心浮氣躁。
她走過去,猛地拉開門。
池硯正抱著胳膊,姿態閒淡地倚在牆邊,垂眸單手飛快地打字,一邊打發韓又元催他上線開黑的消息,一邊調侃她:「公主,這麼久了,梳洗打扮完了、嗎?」
話音剛落抬頭的瞬間,池硯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向來轉得比什麼都快的腦子顯而易見的卡了殼,幾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才補完最後一個字。
化完妝後本就紅潤的唇此時像覆蓋了一層玻璃唇釉,水潤有光澤,看起來就……讓人很想親一口。
他暗感不妙,好不容易把眼光從她嘟起的唇瓣上撕開,結果往下更是呼吸一窒。
頭髮包起來後線條優美的肩頸就被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程麥穿吊帶睡衣,其實並不暴露,甚至還是很清新的嫩綠色,像青草一樣,很可愛。
但他卻被這大片白皙的肌膚刺激到瞳孔微縮,一直以來拼命抑制對她的渴望就像一座長期休眠卻蓄勢待發的火山,能按捺住全靠自我催眠加忽視,但的確經不得她再給出一星半點的刺激了。
就好比此刻。
對於意志薄弱的少年來說堪稱史上最艱難的忍耐力挑戰。
他竭力克制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該停留的地方,腦子裡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提醒他畢業了,成年了,做任何事都是合法合理的,親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但不行。
這會兒剛考完,情緒上處於不冷靜的時期,禁忌條件又全部解除,如果碰一下,他實在沒有信心自己能有那個自控力中途停下。
更何況……
看著已經轉身的女生,和門戶大開的少女臥室,池硯嘆了口氣。
人對自己是半點防備都沒有的。
池硯你還是多當幾天人吧。
他走過去,坐到沙發上,努力想目不斜視,但——沒用。
程麥白到晃眼的纖長身影但凡在他餘光里出現一秒,他的注意力也立馬跟著跑路,腦子裡被打倒的邪惡勢力又開始興風作浪挑戰他的耐力。
最後實在沒辦法,他身心俱疲地搓了把臉,了無生趣地靠在沙發上,掏出手機飛快發了條消息過去:
【又元,lol,手遊端,來。】
韓又元·韓國元彬的韓和元:【word硯???你搞什麼飛機,剛問你不還說等會要出門聚餐嗎?取消了?】
CY:【沒。在等某人換衣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