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雙手環胸看著葉竹漪,沒說話,像是在琢磨思考,好一會兒她開口感嘆道:「別看現在各種電影學院、戲劇學院在教演技,這行業吧真就是靠祖師爺賞飯吃。演技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表演技巧。有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技巧,全憑感覺卻能演的賊好有的人一輩子就只能演活一個角色有的人演什麼像什麼有的人跟水似的,裝進不同容器就有那形了,演什麼就是什麼還有的人學一輩子也演不好哦。」
「又來了又來了,長篇大論的,就你感悟多。說半天也沒說葉子是哪種。」周雯不客氣的槽路不平。
「我這不得多看看她演戲狀態才能下結論麼。」路不平問葉竹漪,「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哪種?」
葉竹漪定定地看著路不平,這段話,她曾經也聽一個人說過,她笑了笑,謙卑道:「不敢妄自下自我定位,不過我在朝第二種努力了。」
路不平對她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夸道:「有志氣,其實可以努力朝第一種發展。」
對於第一種葉竹漪不是很懂,但沒能問出來,路不平去催劇組人員動作麻利點了。
葉竹漪兀自想的出神,秦至臻突然伸手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回答了路導的問題,還沒回答周阿姨的問題呢。」
她聲音依舊是壓低的,卻沒刻意發出像之前那樣沙啞中性的聲音。
灼燒感蔓延整個耳朵,葉竹漪無暇回憶周雯提過的問題,她揉了揉被秦至臻彈過的額頭,呆愣愣地問:「什麼問題?」
秦至臻沉默不語地盯著她看了片刻。
葉竹漪望進秦至臻古井無波的瞳底,幽黑的深不可測,暗藏著她辨不清的情緒,秦至臻也沒給她更多機會去辨識自己的想法。
在周雯提醒該出發後,秦至臻率先錯開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淡淡道:「上車吧。」說完抬腳就走。
擦肩而過時葉竹漪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來周雯玩笑式的提問。臻臻是說的那個麼?葉竹漪來不及多加思考,下意識地握住秦至臻的手臂。
秦至臻停下腳步側頭看她。
「額……我……la」一對視葉竹漪就緊張,她突然說不出那兩個字,感覺耳朵要燙掉了,她也沒鬆手,移開視線看著地面,故作鎮定地補充完,「很帥。」
許是離得近,葉竹漪說話沒費力,聲音低輕許多,低語呢喃好似情人之間的纏綿耳語。因為羞赧緊張,她低垂的眼眸上眼睫似羽輕輕顫動,緋色染紅了整個耳朵。
秦至臻的視線掠過葉竹漪的緋紅小巧的耳,下移落在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上,不冷不熱地提醒:「可以鬆手了。」
不是這個問題麼。
內心掙扎了一會兒,葉竹漪鬆開了手,難免有些失落,她仍舊低垂著腦袋看地面。
「你是打算在這兒數螞蟻麼?」秦至臻調侃完輕拽著葉竹漪的衣袖晃了晃,「走了。」
葉竹漪心旌搖曳,連忙轉身亦步亦趨地跟上秦至臻,她在秦至臻身後小半臂的距離,臉上浮起笑意,陽光穿過綠影重重投落在光點跳躍在她臉頰上,陷進深深的梨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