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眼下見不到楊東,沒辦法對楊東摔盆子砸碗。
陳牧成拍了拍手裡的喇叭,在走到閘門口的時候被保安攔下。
他沒反應地說:「我找楊蒼。」
保安不認識高層,上去通報了以後,有個穿著一身職業西裝估計是助理的人下來問陳牧成是誰。
陳牧成怕說了楊蒼不讓他進,找了個機會兩手一撐,直接從閘門上靈活地翻進去了,又是走樓梯又是換電梯地甩身後那堆人。
甩開後,悠閒地像逛超市一樣這層樓看看那層樓看看。他不知道楊蒼辦公在幾樓,不過無所謂。從他買那兒喇叭那會兒,他就不是很想找楊蒼了。他想給楊蒼找點不痛快。
有一層人看著還挺多,男的也多女的也多,本來是在各做各的工作,看見陳牧成拿個喇叭進來,都停下手裡的事好奇地打量他。
陳牧成選了個中心位,在那麼多雙眼睛下,也不怯場,不緊不慢地打開喇叭,調到最大聲。
先是嘿了一下吸引注意力,接著一開口,還挺戲劇化的。就跟宣讀罪名似的,亂七八糟的貶義一條一條往外蹦:「楊蒼,巨嬰,爹寶男,人渣,屎殼郎戴面具,敗類中的敗類,逮誰咬誰的瘋狗.....」
陳牧成也沒說多難聽,他語文學得不好,組織不出來多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但凡是他能想到的,能讓楊蒼臉色難看的話,他都說出來了。
他覺得這就夠了,夠讓楊蒼在這公司抬不起頭了。他還摸索著錄了一段,避免有人沒聽到,把那喇叭找了個高位一放,不停地重複。
他本來還怕他走不了,結果那群追上來的保安倒是會看眼色,見他這麼肆意妄為以為是什麼有身份的人,都退到一邊不吱聲,沒人敢攔他。
陳牧成一路通暢地從那棟樓里出來,心情很不錯地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
下一秒,讓人從後面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腳。
那一腳踹得非常狠,陳牧成毫無防備地摔在地上,屁股疼得要散架。
他還沒來得及吃痛一聲,楊蒼就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拎了起來,面色狠戾地說:「你是不是活膩了?」
陳牧成好多年沒見楊蒼,其實不太記得楊蒼長什麼樣了。
所以他看著現在的楊蒼,那張臉在他眼前毫無遮掩地放大,他才深刻意識到當年他留下來的那道,從額頭劃到眼角的疤有多深,以及楊蒼和楊乘泯這對兄弟有多不像。
陳牧成下意識地抬了下頭,剛才在樓里看楊蒼熱鬧的人,這會兒都往外扒窗看他的熱鬧。
陳牧成感覺沒面子,不甘示弱地回嘴:「我又沒說錯!你本來就是這樣的!」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楊蒼揪著他的衣領一路強行拖到停車場,不知道從哪找了根粗麻繩,把他往車上一砸就開始五花大綁地捆,陰冷地說:「小屁孩,毛都沒長齊,老子懶得跟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