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沒想到偷看又被抓了個正著,心虛地抿著嘴巴別開了眼睛。
「老闆,前面好像有點堵車,我們可能沒辦法在約定時間趕到。」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開口告知。
解漸沉也看了一眼手機:「嗯,那就改時間吧。」
景繁在等紅燈期間立馬用手機聯繫上了秘書組長,讓她幫忙推掉待會的酒局。
但解漸沉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將目標定到了市中心的某家醫院。
這個醫院景繁認識,就是當初他送明越去治療的那家。
到地點後,解漸沉沒有要求他再繼續等下去,告知他可以下班了。
景繁跟著一塊下了車,看著解漸沉獨自走進醫院的背影,好奇他來這裡的原因。
生病了?
他還記得剛剛在車上解漸沉緊閉的雙眼和蹙起的眉心,看起來確實像身體不適。
糾結了一番要不要跟上去,這種反派失意難受的時候,最適合上去送關懷刷好感度。
但他剛剛才闖了禍,湊上去不知道會不會適得其反。
眼看解漸沉的背影越走越遠,他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只是遠遠關注一下,要是對方遇到什麼問題了,他再考慮露面幫一把。
然而解漸沉卻並沒有前往問診部,而是進到了後面的住院療養部。
看樣子並不是他要看病。
景繁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跟過去看看,理智告訴他不要再跟進,要是跟蹤暴露的話,連解釋的理由都沒有,但直覺卻催促著他繼續跟上。
他最後還是跟著上到了某一樓層,站在電梯口遠遠看著解漸沉走進了其中一間病房,等門重新關上後,他才湊了過去。
房門關得很嚴實,門上的玻璃窗也被從裡面拉上了帘子,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解漸沉進去後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垂著的目光辨不出情緒。
對於這個男人,他沒什麼感情,即使自己身上流淌著他一半的血液。
他只覺得這個沉溺在睡夢中十幾年的懦弱男人,可憐又可恨。
幾個小時前在書房看到的那張照片,讓他原本平靜的情緒有了起伏。
很久沒有再見到那張臉,在拿起那份文件時,他看著那張記憶里幾乎要模糊了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怔愣。
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回憶,解漸沉抬頭掃了一眼監護儀上平穩的心跳,嗤笑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