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他打算閉上眼睛醞釀睡意時,身邊的曲由白卻突然開了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對話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居然主動提起了他的這位小姨:「我小姨是一位非常神奇的女性,小時候我一直覺得她是上天派來保護我的,對她非常崇拜。」
景繁睜開了眼睛,床頭的小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並不刺眼,他保持著平躺的姿勢,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
知道對方可能是想傾訴,他輕聲搭腔:「是這樣啊?」
「對,每次我有困難她總能第一時間出現,但有的時候卻跳脫得像個小學生,」曲由白也盯著頭頂熄滅的吊燈,他眨著眼睛,語氣有些輕快。
「她還喜歡喝酒,我那時候還沒上小學呢,她就偷偷騙我喝酒,看我被辣得吐舌頭,她還在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景繁聽他回憶過往,也不禁笑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一位年輕又不著調的女性形象。
他有些懷疑曲由白的嗜酒是不是就是跟他這位小姨學的。
「學長給我的感覺跟她很像,倒不是說性格一樣,就是有種相似的特性,所以我對學長感覺也很親切。」曲由白說著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很淺地笑了一下。
他說完後,景繁並沒有立刻接話,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微微側過頭,盯著曲由白閉上的眼睛問:「你很想她嗎?」
雖然這句話問得有些多餘,但是他現在除了聽對方傾訴情感,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只是閉著眼睛的人似乎有了入睡的趨勢,他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聲音也有些模糊:「想,但是她說她會去更好的地方,讓我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許想她。」
景繁抿著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因為他這兩世都六親緣淺,並沒有過對誰刻骨思念的經歷。
只是他猶豫了很久後,才發現身邊人已經睡著了,盯著那恬靜的睡顏看了一會兒,他才起身將對方只蓋到肚臍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接著他將床頭的小燈熄滅,筆直地躺了下去。
半夜曲由白被熱醒後發現自己快要掉下床了,也終於知道他邀請對方和他一起睡床時,他嘴裡的「我睡覺可能不太老實」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景繁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他爬起來後就發現曲由白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廚房做早餐。
他看著對方端出來的金黃的蛋炒飯,有些佩服對方的手藝:「好香,不過你起得好早啊。」
「嗯,我待會有個兼職要去做。」曲由白回答。
景繁這下又改為佩服對方的精力了,但他又有些擔憂:「你現在還是很缺錢嗎?」
「現在手頭還算寬裕。」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