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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只是站在遠處看著楚昂,並未上前與他搭話。

倒是宋夫人走上前,十分親昵地同楚昂打招呼:「子野。」

楚昂見她走來,恭敬回了她一禮:「夫人。」

宋夫人還待再說什麼,楚昂並未給她再開口的機會,藉口說自己喝多了,和趙錦繁道了別,轉身離了席。

宋夫人望著楚昂離去的背影,轉頭又看了眼定國公,無奈嘆了口氣。

張永坐在一旁,看著眼前這父子離心的一幕,嘖嘖了幾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沈諫斜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什麼了?」

「這外頭可都在傳,定國公他……」張永正欲跟沈諫分享自己得來的小道消息,他口中的定國公便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張永立刻識相地閉了嘴。

見定國公走來,沈諫起身朝他寒暄:「您看上去氣色很不錯。」

定國公順口回了句:「托沈相的福。」

沈諫笑了聲:「應該是托陛下的福吧。陛下聰穎果敢,應對各國使團遊刃有餘,使我大周聲威大震,這些天//朝野上下對陛下無有不服的,保皇派總算是一雪前恥了。」

「你說的不錯。」定國公抬目朝坐在上首的趙錦繁看去。

「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徹底贏回人心恐怕沒那麼容易,更何況……」沈諫語調一頓,「他回來了。」

*

慶功宴結束後已是深夜,趙錦繁回到紫宸殿中,沐浴更衣,準備休息。

如意替坐在鏡前的趙錦繁梳著發,面露憂色:「明天的圍獵您非去不可嗎?」

趙錦繁道:「這是自然,朕身為大周國君,既與諸國使團約定好了,總不好冒然失約。」

如意看向趙錦繁的小腹:「不過您的身子方便嗎?」

趙錦繁朝她眨了眨眼道:「無妨,只是稍稍裝個樣子,不動真格。」

如意面上憂色不減,嘆了口氣道:「每次一到圍獵您身邊總有不好的事發生,三年前您剛當上儲君時的那場遇刺,還有前陣子摔馬那事都因圍獵而起,我這心裡不知怎麼的,總也安定不了。」

趙錦繁聞言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她從鏡台旁隱蔽的柜子里,取出一把生鏽的匕首。這把匕首是從三年前行刺她的那群刺客身上尋到的。

這把匕首的形狀很特殊,它比一般匕首刀身極窄,柄細,刃上有尖刺,是為行刺專門打造的暗器。

巧的是,前陣子她摔馬時騎的那匹馬身上,有用同樣暗器造成的傷口。這個傷口十分細小,又藏在馬的鬃毛之下,極其不易被人察覺。

那匹馬突發烈性,將她摔下馬的真正原因就在於此。

整件事情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殺她。

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和三年前行刺她的那位是同一個。

這個人鍥而不捨地想要她的命,可見心中執念之深。

皇城銅牆鐵壁不好下手,出了宮就不同了。

明天的圍獵是個下手的好機會,只怕這個人不會錯過。

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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