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微微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小酒杯,他舉起杯,兩人酒杯在半空中相碰相撞,各自灑了半杯在桌上的菜餚上。
二人喝掉杯子裡的酒。
齊四郎一飲而盡,燕歸慢慢喝完了這杯酒。
其實,就算遊街那日齊四郎沒遇見永壽公主,只要他入仕,或早或晚都會遇見永壽公主。
而且齊四郎面容英俊,一雙桃花眼,正經起來的時候風度翩翩,看似風流不羈,其實善解人意,長輩多愛他天資聰慧,同年則喜他隨性豁達,一向頗得女子歡心。
齊四郎說:「我們前段時間說過,有空去燕兄家中登門拜訪,燕兄搬家有一陣子,我還不認得燕兄家門。只是前段時間忙於科舉之事,最近燕兄在宮外護衛公主,我亦有事要辦,得過幾天登門。不過美酒已經備好,只等幾時你我二人都有空,屆時你我兄弟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兩人又喝了一杯。
齊四郎看燕歸,發現對方脖子上,喉結附近的位置有一點紅痕,再往下將要沒入衣領的位置有一道纖細的貓撓一樣的痕跡,和上次見過的極為相似。
在那道貓抓痕一樣的痕跡旁邊,也有一點紅痕,這痕跡的下半部分被衣物掩蓋。
光是三處痕跡就能想像到燕歸與家中的那位「嬌客」是何等纏綿,更不要說他看不見的衣服下面又會是什麼樣子。
只是不同於上一次,這次齊四郎沒有半點的嫉妒和羨慕。
很快他也會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笑了笑說:「燕兄可真是小別勝新婚。」
燕歸有一瞬間不明所以。
「聽說燕兄這些日子一直在宮外護衛養病的永壽公主,不知那位公主可好伺候?」
齊四郎應該是以為他剛回過洛京城內的宅院。
燕歸想到自己曾經對齊四郎承認過家裡有一位嬌客。
他沉默了片刻,說:「……好。」
齊四郎也習慣了他寡言少語,問道:「我上次抓的鸚鵡長胖了不少,燕兄家裡的兔子養得如何了?」
「都好。」
……
「這位客官,您的羊肉湯熬好了。」
燕歸說:「先溫著吧。」
店裡的羊肉湯不錯,齊四郎卻吃不得羊,他每次來這裡都是喝酒。
燕歸讓店裡熬的湯,是給別人準備的。
「一會兒還要見客嗎?」
燕歸一向獨來獨往的,他其實是個討厭麻煩的人,連衣服都是隨便買的粗糙衣服。
連仔細選布料或是等待繡娘繡個花的耐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