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手指纏著手指,看上去頗為恩愛。
但看這女子衣著打扮和她的頭髮,分明是未嫁之女。
齊四郎的目光從她和燕歸牽著的手裡,移到她身上,又移到他們牽著的手裡,反覆幾次,他看著那女子,一雙桃花眼愣了又愣。
早知道燕歸家中有一位嬌客,不想他們站在一起是這樣。
他原以為,這那位嬌客與燕歸就算沒成婚也是做夫妻相處的,他在與燕歸斷交之前雖然沒機會上門拜訪,卻也準備了賀禮,是按照賀人新婚的禮分準備的賀禮。
再看她纖細的身影站在燕歸身邊,亭亭玉立,卻才到對方肩膀,不禁覺得這女子看上去有些可憐。
其實檀華身量不矮,高挑修長,在女子之中已經是偏高些的身高了,但和燕歸站在一處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只是現在,齊四郎看見那女子耳鬢飄飄的髮絲,還有飄飄的裙擺,覺著她和自己家裡的妹妹都是差不多的。
這般想著,心中不自覺多了些親切。
從沒有懷疑過燕歸人品的齊四郎,第一次對燕歸的人品產生了懷疑。
當他質問自己燕歸有什麼人品的時候,發現自己也不能說出燕歸有什麼人品。
愈發質疑燕歸的人品。
檀華站在馬路對面,見著幾個年輕的錦衣郎從裡面出來,聽這些人交談,這些人中有一個還是探花郎。
自古以來,常言名士風流。
這次是見著真的了。
見對方還看著自己的方向,她冷哼一聲,拖著燕歸離開。
齊四郎也不知為何,看那女子離去,目光就跟著就追了過去,待楊興和他說話,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也許只是因為好奇什麼樣的女子和燕歸在一起了而已,又好奇對方為何與燕歸在一起卻沒有嫁給他,還好奇對方為什麼會與燕歸一起站在清韻坊門口。
這一切都很奇怪。
不過他與燕歸絕交了,不可能再因為什麼事情輕易說話了。
楊興幾人和齊四郎一起離開,檀華抓著燕歸的手離開。
齊四郎和燕歸他們隔了一條街,足有三四丈遠,加之清韻坊門口喧鬧,他只能看見檀華和燕歸站在一起的身影,自然聽不到檀華在面具之後冷哼了一聲。
檀華只是往前走,這會兒一抬頭,發現燕歸嘴角掛著點笑意。
這人是很少笑的,不是吝嗇笑容,只是天生的不愛笑而已。
不知這會兒怎麼笑了起來。
檀華抬手將臉上的兔子面具掀到頭頂,問燕歸:「剛才那邊有人往你這邊看了,他是不是認識你?」
燕歸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散,他說:「我不認得那個人。」
檀華一遍往前走一邊說:「很少遇見不怕你的人呢。」
齊四郎的確不怕燕歸,燕歸從前覺得很無所謂的一件事,現在他想,如果可以,齊四郎若是怕他一點沒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