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七叔霍存說:「你的傷還沒有好,就好好養病,請安的事情不著急。」
霍存慢條斯理地說,小廝殷勤地給霍存上了茶,然後退出去守在門邊。
恨不得用棉花把耳朵堵住,七爺來找六郎肯定不是來看六郎身體情況的。
只是霍六郎在京兆府挨了杖責,身上不太好,監獄裡頭一點也不好,夜晚有老鼠,地上潮濕陰冷。
唯一一個好一點的就是住的地方是個單間,沒有不長眼的來打擾。
這次來,一準是聽說今天六郎又讓人去招惹那個殺星了。
屋子裡頭,霍六郎也是坐立難安,他的傷得了金瘡藥,只是牢房裡面到底條件不好,他吃的也不好,再加上沒有人服侍用藥,萬事都是自己動手,身上的傷口好得慢。
霍存說:「你的傷怎麼樣?」
霍六郎小心地說:「已經好多了。」
「多謝七叔關心。」
「好多了麼?不要逞強,還沒好利索就好好養著,這些日子也不要出門了,好好養著。」
霍六郎有些不明所以。
霍存搖搖頭,嘆息道:「你好自為之,要麼做事之前多想一想,要麼多遵守這世上的規矩,守禮總不會出大錯,也不會鬧笑話。」
「不要再讓人去招惹燕歸,也不要派人再去吳家,一個是你哥哥,一個到底是侯府之女,都不是你可以隨意作弄的人。」
一次兩次,只是讓人當做笑料笑一笑,倒也無傷大雅,次數多了,又有誰會不知道這是個蠢貨呢?
霍六郎不知道霍存心里的想法,事實上他從來都不懂這些長輩心里在想什麼,他十分敬畏霍存,因為在家裡他父親去世得早,一向是幾個叔父管著他的事情,尤其是霍存,小時候沒少因為他讀書的事情打他。
他在屋子裡頭,知曉自己這陣子是沒辦法出門了。
門外霍六郎的小廝叫霍存帶去的人綁了起來,嘴巴塞得嚴嚴實實,一路上沒有人有什麼異常。
他說:「賣了吧。」
待回到院子裡,霍存的手下上前交代,說道:「那幾個市井之徒說,燕歸力氣超凡。」
霍存點點頭,他早就知道這一點。
「他像他父親。」
那個人接著說道:「當時燕首領身後似乎在護著一個極為美麗的年輕女子。」
霍存微微一愣,笑了笑,說道:「也是,他比六郎還要年長兩歲,也該是年慕少艾的時候了。」
甚至也有些晚了。
「你準備準備,過兩天我要見見燕歸。」
有人給燕歸遞了一封帖子,是下值出宮的時候把守宮門的人遞送給他的,燕歸只掃了一眼封面,看也不看就走了。
第二封帖子是他的副手岑遠明遞給他的。
燕歸接過來,卻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