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寧已經開始亂猜,是不是蟲子鑽進了靈力探查不到的地方。
「才不是,還不是你是火靈根,把我的蟲子都給燒死了。」
司鶴南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惋惜,像是可惜他那蠱蟲被她體內的火燒了乾淨。
趙時寧聽著他這惋惜的語氣,聽得牙根痒痒,就想立即揍他一頓。
「合著要不是我體內有火靈根,你是不是還想著用那蠱蟲控制我呢?」
司鶴南見她抬手要揍他的架勢,上次被生生踩斷肋骨又開始隱隱作痛,聲線微微顫著,「若不是我使這些手段,又如何能留下你,讓你能記得我……我寧願使這些下作手段,與其做個過路人,還不如讓厭我恨我。」
趙時寧到底沒有真的打他,昨夜他的乖憐還算順遂她的心意,總歸現在要是對他動手,倒顯得她十分不仁義。
「罷了,我不打你,我還有事呢,等過段時間我再找你算帳。」
趙時寧也不是不想再與他玩玩,只不過方才在扶雲那裡偷瞄到季雪燃的信件。
前幾日他在定州來信,若是她不抓緊趕過去,說不定季雪燃就又跑了。
「我問你……你知道定州在哪嗎?」
趙時寧裝似無意地問道。
她從前當小乞丐也只是在神都城內轉悠,神都城外的世界她一無所知。
司鶴南自幼在宮中長大,平時連皇宮都很少出去,更沒有見過神都城以外的地方。
「定州?好像在南邊。」
趙時寧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什麼都不懂,你這個皇帝還不如我呢,還不快去給我尋個輿圖。」
「為何好端端要去定州?你去定州做什麼?」司鶴南眉頭蹙起,目露憂慮,緊緊牽住她的手不鬆開。
「你管我去定州作甚。」
趙時寧最煩男人管這管那,頗為不耐煩,再次甩開了他的手。
司鶴南被她一凶,果真不再言語,只是默默讓人去找輿圖。
「你才甦醒不久,怎麼又要走,就不能遲一些再走。」
司鶴南心中固然不舍,但卻心知肚明攔不住她,心中不禁泛苦。
也不知她這一去,他又要等多久。
他又不知還能再等她幾年。
「不行,我有要事要做,等會就打算走。」
趙時寧本就是說做就做的性格,打定主意要去尋佛子,就等不了一點。
侍從很快就送來了輿圖,司鶴南接過輿圖遞給她,聲音低啞,「你是不是要去尋那個和尚?」
趙時寧拿過輿圖,陡然展開,鎖定定州的位置,聞言不禁側目,「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除了扶雲,你心心念念的不就只有那個和尚。」
司鶴南心中妒意泛濫,但又要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
總歸她堅定選擇的,從來就不是他。
就連昨夜那一夜,都是他不擇手段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