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搏擊術,研究過人體穴位,精準擊打穴位有時是逆轉勝負的關鍵。薛慎仰躺,打磨得光滑的微涼木面貼著他背脊上的皮膚,很快升溫。
他接過俞知光手裡的艾條,依言懸腕,在不同穴位上移動。氣海穴還行,將綢褲往下拉兩指寬便是,但臍下再去三四寸……他眼眸沉沉,偏頭看一眼雙肘撐在膝前,托腮認真檢視他穴位有沒有偏移的俞知光。
薛慎:「往下還要看?」
勉強往下拉,沒準看到她覺得更丑的。
「啊?」
俞知光一開始震驚於他身上疤痕,本不覺得有什麼,隨著那片布料下移,本來過於專注在精細穴位的視線一下抽離開來,驟然看清楚了眼前的身體輪廓。
男人的腰腹緊實,肌肉線條流暢,塊壘分明,膚色比臉上的小麥色稍微淺一點,在燈下映出健康的光澤。
她臉上一熱,飛快轉過去,「你繼續。」
薛慎動作停了,實則沒有再炙到那兩個穴位。
百無聊賴的視線,落到俞知光轉過去的側臉。
白玉般的耳廓染上緋紅,那種紅是內里透出來的,與塗在面上的胭脂似乎不太一樣。
薛慎看了一會兒,心裡掐著時辰算,「好了。」
俞知光還是沒動:「你褲子……系好了嗎?」
薛慎:「系好了。」
俞知光轉回來,望見他身上沾了幾點灰燼,不疑有他,遞給他一塊棉帕,「擦擦灰,轉過去趴著,讓我再認認背面的穴位,大夫說要循序漸進,兩日後再接著炙。」
「還要炙?」
「要堅持炙上三個月,背面的,你總不能自己來。」
薛慎下頷枕在臂上,將寬闊平整的肩背露出來。
俞知光的指頭肉乎乎,開始試探著戳在他背面,動作很輕柔,漸漸變成了癢,聲音也放得很輕。
「這裡,是不是很痛?」
「不痛。」
「真的不痛嗎?」
「你這力道,蚊子都摁不死一隻。」
「我說你的傷疤,這麼大塊,當時怎麼可能不痛?」
「……」
「怎麼弄得?」
「不記得了。」薛慎一翻身,自顧自坐起,飛快披上中衣,背面的傷疤他看不到,從來沒覺得需要在乎過,有多猙獰醜陋,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