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頭痛,此次打草驚蛇,恐怕要再設套,不會輕易上當了。「哦對了,」他想起一事,「杜長洲受傷了。」
俞知光嚇了一跳:「杜家哥哥嚴重不嚴重?」
薛慎比劃了一下頸脖,「這裡被割了一刀,已送醫了。」
杜長洲到底是義務幫阿兄捉賊才受的傷。
俞知光沒心思陪姜殊意看嫁衣了,急忙讓薛慎帶她去看杜長洲,直擰著眉頭,「怎麼偷點財帛還快弄出人命來,他不是憐貧惜弱的俠盜嗎?」
「也算留手了。」薛慎回憶杜長洲頸脖一點點加深的傷口,罕見地替飛賊講了句話。他就連把杜長洲丟向影壁,也算準了他距離近會去接應。
三濟堂里,杜長洲面無血色,唇色發白,修長頸脖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有淡淡血跡滲出。
薛慎陪著俞知光探望,俞知光一見這般慘狀,忍不住嘶了一聲,感同身受道:「這傷口,看起來就好痛。」
杜長洲笑著啞聲安慰:「我本是醫者,這傷看著嚇人,實則養個把月就好了。」
他又嘆:「怪我,突然從月洞門後出來,鄭大人之前都說了,薛將軍已傷了飛賊的左腿,差點就能將他擒拿。」
薛慎默不作聲,等俞知光看望完,同她回府。
俞知光面上愁容不減,如遠山青黛的眉頭緊蹙,一路都心事重重,若有所思,「薛慎,你再同我講講今日抓捕那飛賊的過程好不好?」
薛慎頓了片刻,「為何?」
就這麼想知道這個杜長洲到底是怎麼樣受傷的嗎?
俞知光抬眸看他,有點執著:「我想知道。」
薛慎神色淡下來,給她講了一遍。他不添油加醋,只平鋪直敘,乾巴巴講到飛賊受傷,杜長洲突然出現時,她驚得杏眸睜圓。薛慎冷嗤一聲,「講完了,後面的你知道。」
「薛慎,杜家哥哥在藥廬里說……」俞知光話音被捂住,弄不懂好好的薛慎怎麼又不高興。
她將薛慎捂著她嘴巴的手掌拉下來,「他說……」
「我管他說什麼。」
薛慎又捂上,眼眸暗涌翻滾,一連幾日忍著沒回府,怕太衝動嚇著她,見面了她說得最多的卻是別家郎君。
俞知光還在同他的手較勁,她有重要事情要說。
她再使勁掰,薛慎手掌移開,男人連同滾燙的呼吸逼近,一下子重重撞上了她的唇,快把她唇瓣撞得發麻。她掙了一下,手腕被他輕而易舉地制住,薛慎親得用力,帶點不得章法的笨拙,待她嗚咽一聲,才放輕了力道。
男人的唇瓣比呼吸更熾熱,侵略性的氣息裹著她。
俞知光漸漸軟下來,想退開,被他追逐著糾纏,含著她下唇吮過,熟練後才慢慢生出幾分鬢角廝磨的溫柔來。
她閉上眼,人像泡在熱水裡,舒適但是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