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撇,不偏不倚剛好看見她那隻落在蘇杳跟前的居家拖鞋,沈見白神色一抖。
完了,看來剛才這隻拖鞋是打到蘇杳身上才落下來的。
蘇杳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輕笑道:「在你踢掉第一隻鞋子的時候就出來了。」然後吃了她的第二隻鞋。
「不好意思哈,」沈見白狗腿似的乖乖她前面的鞋撿起來,「它們不聽話,自己從我腳上跑走的,我替你教訓它們。」
說著,她手一抬,往旁邊一拋,第二隻鞋也沒能倖免地被丟在了臥室地某個角落。
蘇杳餘光看見空中划過地拋物線,有些好笑,「所以你剛才在床上『游泳』,是在幹嘛?」
「在假裝游泳。」沈見白灰頭土臉地往後倒,身後就是床,所以她這一下可以說把所有力氣都放鬆了。
身子直直地往後倒去,一副要摔倒的模樣,蘇杳大驚失色,忙抓住沈見白的手腕,奈何她力氣太小,這一拽反而把自己也跟著拽了下去。
蘇杳的舉動太讓沈見白猝不及防,她下意識抬手護住蘇杳的腦袋,儘可能在砸到床面時不會給她帶去太多的彈震感。
合格的『人肉墊』完完全全擋住了碰撞中帶來的衝擊,好在蘇杳很輕,壓在她身上跟羽毛沒什麼區別。
沈見白低頭,低聲詢問懷裡的人:「有沒有撞到?」
蘇杳體質不似她,這點輕微的碰撞就讓她腦袋頓頓地發暈,緩了好一陣她才從撐著手從沈見白懷裡起來,嗔道:「突然往後倒,我還以為你笨到要平地摔了。」
沈見白小心把人扶起來,「怎麼會,這不是覺得躺著舒服點。」
呃
就是姿勢有點尷尬,她仰頭看向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蘇杳,一隻膝蓋跪在自己腿間,另一條腿則是踩在地上,沈見白反手撐著床,微微後仰。
有一種是蘇杳推倒她感覺。
暖黃的吊燈延在頭頂,所幸蘇杳是背著光的,不然蘇杳指定要走光,現在這樣就挺好,被影子籠著,她啥也看不到。
可惜。
沈見白看她,回答那個沒來得及回答的問題:「我剛才在想,明天的晚會可能只能你自己去了,我父親不讓我去,他說他自己去。」
「就是煩這個?」蘇杳解開浴帽,濕漉漉的秀髮垂下,但姿勢沒動。
沈見白將她的動作受盡收眼底,點點頭,「你一個人去晚會,萬一有人故意給你灌酒怎麼辦。」
蘇杳挑起玩味一笑:「我有那麼好欺負?」
「不好欺負,」沈見白垂眸,視線掃過浴袍交叉的領口,「但是不妨礙有心之人故意刁難。」
「你說,趙老登會不會去,那趙又又會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