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瞬間像受驚的兔子，猛地抬頭看向他。
言成蹊居高臨下，如聖潔的神祇般俯視著腳邊卑微的信徒，欣賞著那雙漆黑眼眸里的驚慌。
ldquo對helliphellip對不起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不是故意的helliphelliprdquo
言成蹊笑了，撿起腳邊的蘋果遞給他。
ldquo謝helliphellip謝謝helliphelliprdquo
男人侷促地接過去放進袋子裡。
言成蹊打量著那張在燈光下紅透了的臉問：ldquo你是結巴?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我一緊張就helliphellip就這樣。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欸你怎麼還在這?我說了不吃蘋果，你趕快走吧!rdquo
上完廁所回來的何衛國看見那一袋子蘋果就頭大，趕完人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言成蹊，他眯起有些老花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立刻換了張笑臉撲過去。
ldquo哎呀這不是言總，今兒是什麼好日子讓我撞見您這尊大佛了，進來一起喝一杯?rdquo何衛國笑得跟有十八個褶的狗不理包子似的，哪裡還有剛才半分大老闆的架子。
言成蹊三言兩語謝絕了他的邀請，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傻站在旁邊的清瘦男人。
ldquo這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啊，山裡的果農，找我推銷蘋果的，真是，也不知道他怎麼追到這來的。rdquo何衛國苦惱道。
男人很不擅長做這種事情，何衛國越說他臉皮越燙，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筆直地站在那裡，像棵傲然挺立的小白楊。
言成蹊眼底閃過一絲玩味，開口說道：ldquo跟我走，說不定我能幫你把蘋果賣出去。rdquo
ldquo去哪兒?rdquo男人猶豫。
言成蹊本就是臨時起意，見對方這麼遲鈍他也有些不耐煩，剛想說算了旁邊的何衛國忙推了男人兩把。
ldquo有沒有眼力價兒，言總可是做大生意的，他要是想幫你也就一句話的事兒，還不快謝謝言總。rdquo
男人稀里糊塗地重複：ldquo謝helliphellip謝謝言總helliphelliprdquo
言成蹊沒說話，徑直朝訂好的包間走去，男人又被何衛國推了一下，這才乖乖跟上去。
包間裡一群人唱得正嗨，言成蹊的出現讓空氣瞬間安靜。
ldquo言哥你可來了，我們酒都喝完三瓶了。rdquo
ldquo快，都往邊上讓讓，給言哥騰個地方!rdquo
言成蹊儼然是這些人裡面的ldquo頭兒rdquo，他一句話都沒說就被請進去，眾星捧月般地坐在沙發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