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衣服都是團購的,跟複製粘貼似的一模一樣,說出去肯定沒人信。但進警局這件事就跟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一般,逼得他們使出渾身解數,「我們真的不認識,之前就是網友。我們本來商量好的是給詹宏峻潑油漆報復他,我們沒帶任何管制刀具,這事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弄出來的。」
躺在地上的男粉瞥了他們一眼,仿佛看著什麼垃圾,「對,我們當然不是一起的。他們這些膽小鬼,怎麼配知道我偉大的計劃……」
行了,知道他們不是一起的就行。
其他工作人員也有了默契,抓人的包圍圈稍微出現了一點空擋,讓這些神情緊張的傢伙留了一點空隙,這事留著這些傢伙又沒用,人一多反而事情也多,難免有人被煽動,不如現在直接放走他們,讓他們在忐忑裡頭煎熬里,免得又跳出來惹是生非。反正這些傢伙都已經被拍了下來,也沒辦法抵賴。
這事情發生地突然,他們沒有任何提前準備的預案。來回對峙了好幾輪,其實時間也就將將過去五分鍾。什麼部門都沒有那麼快飛到這裡來。
但印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按理來說,人在失血的狀態下,隨著時間流逝可能會覺得渾身發冷,手腳無力,暈眩。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越來越中氣十足的吧。而且看他身上的傷口,滲出的血液竟然開始變少了?
他可是自己按著不讓他們動手,就按他自己這作死程度,哪怕刀子沒拔出來,碰到的動脈難道還會自己癒合不成?他現在手上沒有證據,但他下意識覺得不對。
這傢伙有點太鎮定了,是不是準備了什麼後手?
話音剛落,遠處竟然傳來救護車的響聲,沒一會兒功夫,熟悉的車出現在眼前。印珹下意識看一眼自己手表——八分鍾。八分鍾就從醫院直接找到對應的地下停車場。他們是在機場下面的停車場開玩笑嗎?這事的走向越發荒誕了。
要不怎麼說還是詹宏峻粉絲有能量了。之前為了看他,自己租了救護車一路開到片場跟前。現在直接租救護車開始演戲了?詹宏峻可真得和他們好好學學這演技,絕對一流的,連臉上因為疼痛留下的汗水都那麼逼真,差點沒把他們心臟都給嚇出來。
他們那麼多人,竟然被一個小年輕拿捏了。
印珹也不著急,隨手把另一個相機遞給邵洲,讓他幫忙繼續拍著。自己開始翻前頭錄上的視頻。他那時候就覺得那傢伙拿刀的姿勢有點彆扭,比起要捅人,更像是容易換個方向。前頭他就一直盯著他手上拍著呢,現在一翻,過來找到了證據。
就在他和詹宏峻接觸那瞬間,他借著詹宏峻手上握住刀柄的力道,直接把刀翻轉,自己把刀捅進自己身體。
這可是真狠人啊。為了設計,直接以身入局。要是有這覺悟,幹什麼不能成功呢,非得吊死在詹宏峻這棵樹上過不去。
他不是愛演,他們就配合他多演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