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雙玩樂器的手。
江聞把剛剛卓晗昱說很好吃的油爆大蝦推了過來,他剛剛很貼心的給大家補了一圈的飲料,最後卻沒有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他在林時見旁邊的座位落了座。
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游一雪:「……」
游一雪吃完飯過來,還站的遠遠的,估計短時間內也不用上前了。
她好想死。
她夾在江哥和姜姐之間,兩頭都難做人啊。
那雙乾淨溫潤的手,挑了只很大的蝦剝了起來,剝殼技術嫻熟,手指舞動的像是在撥弄吉他的細弦。
而林時見此刻就是那根弦,繃得極緊。
脊背的骨頭僵硬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或許江聞再用一分力,他就難以維持自己冷靜自矜的表情,潰不成軍的像破敗玩具散架鋪滿一地。
方才的生氣鬱悶仿佛找到了一個落足點。
可他並沒有因此得到幸福的感覺。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江聞,表情冷硬卻不顯得抗拒。
江聞的表情和動作都透著股極其自然的理所應當。
江聞彎著深黑的眉眼,alpha性事中的強勢不容反抗一點沒展露出來,顯得溫柔的不真實,剝好的蝦放到林時見碗裡。
「怎麼一直不夾菜?我看他們這個蝦都夾了點,應該很好吃。」alpha揚了下眉,淺色的小痣和凸起的喉結一齊動了下,「嘗嘗?」
林時見沒法拒絕。
一股很不同尋常的八卦味撲面而來。
桌上噤了會聲,隨即大家掩蓋異常氣氛似的開始談笑,很輕易就能遮蓋住江聞和林時見說話的聲音。
倒是樂思元多看了他們兩眼,目光算不上探究,只是莫名猜測到幾分他們的關係。
林時見看了下蝦。
剝了殼之後應該沒那麼辣了吧,他不太自然的對江聞說了聲禮貌的謝謝,然後夾起蝦來吃。
情緒並不高漲。
江聞愣了下神,以前吃出去白灼大蝦的時候,林時見懶得剝,老搶他剝好的,他後來都會很自覺的充當一個剝蝦機器,不存在什麼謝不謝的。
這種客氣像鋒利的尖刀一樣容易傷人。
江聞:「不……不用謝。」
「這個蝦很入味吧?」江聞很自然的搭話,「剝了殼辣味還很足。」
林時見沒說話,「……」
聽這意思,你還挺驕傲?
他剛剛就發現了,現在只祈禱不要胃痛,他帶了藥,但是那個吃了又不會立馬見效。
「你要喝飲料嗎?」江聞問。
隨後他補充了一句,「還是冰的,喝了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