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乙卯-33的擺渡車停在一個火柴盒前面,他將白一航拽下車,打開鐵門,塞進去,自己也跟著走進。
沒到一分鐘,乙卯-33獨自出來,鎖上鐵門,甩著膀子走了。
蕭路等待片刻,見周圍沒有異狀,閃進火柴盒。
盒子內只有一張石板堆砌的床鋪,空氣中飄蕩著奇特的腥臭味。
白一航蹲在石床前,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蕭路嚇得哇哇大叫。
蕭路耐心等他叫完。
白一航剛才經歷的事,慘叫成什麼樣都不過分,不屬於特殊事件,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白一航幾乎把嗓子喊破,鬼影子也沒喊來一隻。
「你又是誰啊?」白一航扯住兩鬢的短髮,露出少許歇斯底里的症狀。
「剛才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就讓我在這裡等,會有人來找我的,其它什麼也沒說啊。」白一航茫然片刻,又道:「還說我會在這裡住一陣子。一陣子是多久?我不要住在這!哪是人住的?」
「你幫幫我?幫我找我爸,讓他來救我!」
「求求你了,別不說話啊!」
白一航越來越焦躁。
蕭路在打量周圍的火柴盒。
入住率不高,一眼望過去,這排二十間火柴盒,只有六、七個裡頭住著亡魂。
蕭路隨機挑選一個,穿了過去,將近乎癲狂的白一航扔在原地。
面前的亡魂,男性,至少六十歲,老僧入定般,盤腿坐在石床上,像在冥想。
「喂,」蕭路喚他,「我有事問你。」
亡魂猛地睜開眼,眼眶內全是眼白,見不到一點深色瞳孔的蹤跡。
他轉動頭顱,好似一隻剛從冬眠中醒來的熊瞎子,在持續存在的腥臭味中打探許久未見的森林。
「看得見我?」蕭路又問。
亡魂的瞳仁這才緩慢地從眼皮里掉出來,一點一點,擰緊發條般,好容易掉到該去的位置上。
看清蕭路,亡魂嚇得往後縮,雞爪樣的雙手護在胸前:「我剛托完夢,按你們吩咐的,我沒有耍花樣。」
蕭路微微眯起雙眸:「托給誰了?」
故意問得居高臨下,像是平時發號施令慣了的。
蕭路氣場本就壓人,在酆都壓個王都輕輕鬆鬆,更別說對著一個亡魂。
亡魂更加緊張,揣測道:「你是這兒的大老闆吧?」
蕭路不答,裝作不耐煩,挑挑眉。
亡魂立馬回答:「托給我兒子,我沒說謊,真是給我兒子。你們不是說了,折騰我老婆也沒用了嘛……她留著錢要給兒子。我聽話了真的。」
「要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