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不再詢問蕭路的情況,不再說話,一心一意修鍊氣功。
24個小時過去,他自己割開的傷口開始緩慢合攏。
練了幾百年的氣功,眼下發揮了大作用,夏澤的面色,甚至可說紅潤。
鐵籠周圍,圍觀者一直很多,你來我往的,從早到晚烏泱泱的人。
大家都在嘖嘖稱奇,甚至有人說,還要測什麼?足以說明真相。
可惜姜桐不這麼想。
當天中午,姜桐走到忘川河邊:「西方異端,你怎麼不流血了?」
「姜桐!」遲年剛跟卓道正換班,立刻怒吼。
「怎麼了?說好的條件。夏澤,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只要停止流血,我就重新計時。」
「你!狗東西!」遲年跳起身。
姜桐一邊戰略性撤退,一邊緊盯著夏澤,嘴裡威脅:「重新計時了啊!」
夏澤微微一笑,並不睜眼,抬起右手,用力一划。
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再次迸裂,新鮮血液重新流下。
「這還差不多。」姜桐獰笑,真正地撤退了,否則遲年的拳頭馬上就要砸到他腦袋上。
遲年憂心忡忡,仰望鐵籠……「夏澤……」
「遲王,我沒事。」夏澤閉著雙眼,理順呼吸,開始一輪新的氣息循環。
夏澤的頹勢,是從當天晚上開始顯露的。
卓道正將遲年換走之後,剛打量一眼,就發現夏澤的狀態已進入下行通道:臉上沒有血色,氣息稍嫌紊亂,半邊衣服被血浸透,身下也滿是乾涸的以及新鮮的血液。
「夏澤,要喝水嗎?」卓道正站在河邊問他。
夏澤不睜眼,只微微搖了兩下頭。
卓道正提心弔膽地在河邊坐了大半宿,轉天早上,人間的太陽升起,酆都里也亮起來。
他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夏澤的情況。
心裡一沉,卓道正隨手招來一個首殿的鬼差:「拿瓶水來,快!」
鬼差不敢怠慢,來回瞬移,一瓶飲用水秒送到卓道正手裡。
「卓王,要幹什麼?」姜桐不知何時出現的,陰側惻地開口。
「給他水喝。」
「誰允許的?」
「需要誰允許嗎?」卓道正氣憤之下,提高聲音,「你想讓他死,直接說,別玩兒得這麼陰!」
「讓你不停流血,不給你水喝,姜桐,你他媽自己也扛不了三天!」
「呵呵……」姜桐死魚眼亂轉,估計在想該怎麼反駁。
圍觀的擺渡人忍不住,有人大聲說話:「我真沒看出酆都如何公正了,明擺著欺負一個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