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聽見開門的聲的朝雲也頓住了腳步。
「嗯?」朝雲回過頭來,待她看清面前站定的是何人之後,險些將手裡的藥碗都給摔了,「將......將軍!」
朝汐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滾燙的湯藥堪堪灑出一般,正好淋在她的手背上,朝汐被燙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可別將軍了,我看你是想將我的軍吧?那麼多天沒見我,你這小丫頭怎麼一見面就害我?」
「不、不是!」朝雲手忙腳亂地想給她擦乾淨,「我是......我是突然看見你,我、我有點嚇著了。」
朝汐推開她的手,渾不在意地將滿手的湯藥往身上一抹,失笑道:「嚇著了?我吃人啊?」
朝雲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就、那什麼......」
「嗯?」朝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歪了歪頭。
朝云:「就是你那麼多天把自己關在那個地方,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我們也進不去,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以為我死了不成?」朝汐伸出食指狠狠點了一下朝雲的眉心,「沒良心的,不盼我點好?怎麼,難不成我死了之後,這萬貫家財都是你的了?」
朝汐現在沒多少力氣,這一下子點在眉心也是不痛不癢,可朝云為了讓她解氣,還是十分配合地「哎呦」了一聲,捂著額頭往後倒退了一步。
「你就裝吧你,現在我連穆雲罄都打不過,能有多疼?」朝汐不吃她這一套,賞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繼續問道,「一大早的你就端著藥,給殿下的?她的傷怎麼樣了?」
朝云:「沈統領說殿下的傷基本上快好了,這藥再喝個兩三天鞏固一下,興許就能下床了,只是......只是指甲......」
朝汐眼神一黯。
朝雲面露難色:「只是指甲,恐怕還要再有半年才能全部長出來。」
朝汐「嗯」了一聲,微微閉上眼,沒說話,她在竭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此刻的她正處於解毒的關鍵時刻,比平日裡更需要多幾分的隱忍與克制。
朝雲覷著她的神色,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將軍,其實這事都是我的錯,您......」
「冤有頭債有主,跟你沒關係,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朝汐睜開眼,沉沉的面色正逐漸恢復平靜,她突然一挑眉,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治耳疾的藥,你這還有嗎?」
她的憬魘沒完全解開,與十殿蓮相衝的耳疾自然也沒好,去旭親王府救人之前她雖然吃過幾顆,可現在過去了那麼久,期間她的憬魘又反覆發作了幾次,那藥早就沒了效果,方才與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不想讓韓雪飛擔心,全程都是硬撐著在辨認嘴型,有好幾次都險些沒認清。
「啊......有!」朝雲騰出一隻手,從懷裡將瓶藥地給她,「這是方才容先生派人送來的,他說是您落在他那的,您什麼時候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