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而過,黃皮子甚至來不及閃躲,就削成了兩段。
嬌杏驚魂未定看眼地上的屍體,小跑過來,贊道:「仙姑果然是百里飛劍的劍仙!」
逢雪看了眼手裡的扶危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剛才她腦中一熱,想的是把長劍擲出去,救下嬌杏,倒沒有想自己手裡無劍,在活屍堆里又該怎樣。
脫手而出的,竟是心廟幻境裡殺妖的一道劍氣。
她利落解決完旁邊幾個活屍,帶著嬌杏跑到一邊,問:「你為何會在這兒?」
嬌杏朝她行禮,說明原委,「稟告恩人,我找到哥哥,他恰好認識了一些能人,聽說太守府鬧鬼後,都覺此事不簡單,說不定和當年我們的血仇相關,於是在暗中觀察太守府的動向。恰好,今夜忽然湧出好多黃皮子。」
說道黃皮子,她的面容微微扭曲,「果然是這群畜生在作祟,看見府中人被畜生啃齧,哥哥他們便出來幫忙救人,可惜沒救下多少。現在大夥都聚在柴房,商量該怎麼辦呢。」
柴房。
面孔慘白的婦人從昏迷中醒來,恍惚望了眼四周,忽地撲向了門口,卻被幾個一齊攔住。
「大姐,莫出去,外面都是妖怪,吃人的妖怪咧!」
婦人哭訴道:「我兒還在外面,我兒還在外面!」
旁人表情惻隱,低聲說:「大姐,妖鬼橫行,便是大人,怕也已經……」
話音未落,婦人臉上血色全無,掙扎著爬了起來,撲向柴門,哆哆嗦嗦去推門。
竟是無論如何也要出去。
旁人看著,皆有幾分不忍,看她出去,無異於看她去送死。然而,誰又攔得住一位護子心切的母親?
這時,柴門忽被推開,冷風帶著雨點刮進,那盞小小的油燈猛地顫了顫。人們害怕地往後縮去,以為是闖進來的是什麼妖魔鬼怪,在看見為首清秀少女熟悉的面孔後,才鬆了口氣,「是嬌杏啊。」
嬌杏後面卻跟著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人。
少女披著燦爛紅袍,眉眼綴著雨珠,俏面凝霜,手扶長劍,也如手中長劍般鋒銳不可靠近。
而跟在她身邊的少年,懷中抱著什麼,桃花眼彎著,臉上掛漫不經心的微笑,看著脾氣很好,卻又好像都誰都沒有看在眼裡。
「哥哥,是恩人來了。」嬌杏道。
便有一瘦削青年拜倒在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不必客氣。」逢雪掃了眼,除了青年外,還有幾個拿短刀的漢子,在角落還有位面色微黑的女人,頭上繫著紅巾,手裡捧著油燈,另一隻手搭著拂塵。
看來是道友。
「我們來自四海盟。」女人朝逢雪輕點頭,「聽聞小兄弟說有妖怪作祟,才來到此地。」
逢雪左手抱右手,身體微微俯下,行抱手禮,「青溟山,遲逢雪。」
「竟是青溟山的道友。」女人露出笑容,只是手拿油燈,不便抱拳,便報上自家師門來歷,「我叫宋雨停,呂山派。」
「久聞大名。」
逢雪並非客套,而確實是久聞其名。呂山派出自沿海地帶,素來神秘,傳聞法寶眾多,法術霸道強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有一手極為剛強的殺鬼誅妖本領。
「有遲道友在這兒,」宋雨停鬆口氣,「我們底氣便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