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禮貌告別,無常重新回到廟上,化作銀鎧護身的威武小將,廉州城隍則朝她拱手一拜,笑著說:「小友,前路漫漫,千萬小心。」
逢雪回禮,「多謝城隍一路護送。」她頓了頓,抿了下嘴角,猶豫片刻,輕聲問:「若我還想回去,可否能再借用陰路?」
城隍笑了笑,「滄州地界不歸我管。到時候,仙師同敬仁說吧。」他擺擺手,似乎怕逢雪跟葉蓬舟一樣再訛他什麼,在牆上開了條陰間小道,轉身走了進去,背影竟顯得有些急促倉皇。
「我也不會訛人……訛神嘛,跑得這樣快。」逢雪小聲嘀咕。
雁回城離平山城還有兩天的路程。
雖是春日,北境依舊寒風徹骨,有的時候,還會飄起薄薄的雪片。平山城來往的人們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若是富貴些的人家,外面則是皮衣貂裘。
逢雪許多年不曾回過家鄉,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她輕闔上眼睛,寒風迎面吹來,拂動她鬢邊散落的碎發。
「我回來了。」她心中念道。
沒有立馬出發去雁回城,而是去市坊買了匹騾子。
小時候,父親帶她來平山城做生意時,坐的就是騾子。滄州特產的騾子耐力好,能拉動幾千斤的貨物,性格溫順乖巧,是行走山路、拉動貨物最實用的坐騎。
平山城賣螺馬牲畜的市坊在西面,她記得小時候,父親帶她來過一次。馬市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一匹匹高頭大馬像威風俊美的將軍,皮毛閃閃發亮,旁邊的騾、驢各色牲口也有很多,講價還價聲混雜著牲畜身上燥熱的馬廄味,熱鬧的紅塵喧囂止也止不住撲面而來。
然而她這次去馬市,記憶里熱熱鬧鬧的場景不見蹤影,只有幾個瘦弱的小販,牽著幾匹騾子驢子,斜靠在欄杆上磕瓜子。
逢雪在市坊轉了圈,沒看到什麼好騾子,稍高大些的騾子,上前一問價格,便被勸退了。
「我記得,」她低聲道:「以前螺馬並未有這樣貴的。」
那趕騾子的夥計掃了她一眼,笑著說:「那是以前了,我瞧仙師也不是滄州人,趕路來時沒聽說過嗎?市面螺馬大多被官府徵收走去打仗啦,價錢自然就貴了起來。再等些時日吧,說不定太平些了,價格又下去了呢。哎喲——你這隻貓兒生得真俊俏,我能摸一把嗎?」
小玄貓高傲地把頭扭開。
「喲,脾氣還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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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跳到逢雪肩頭,喋喋不休地告狀:「他罵小貓。」
逢雪耐心解釋,「他沒有罵你。」
「他說小貓脾氣壞!」
逢雪走過街頭,掃了眼長街上的各色攤販,眸光微動。
小貓氣呼呼地抱怨:「他的身上很臭,有馬糞的味道,小貓不喜歡被他摸頭。」
逢雪笑笑:「那就不給他摸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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